在离开之前,许芸璇禁不住又望了顾芩澜一眼,心中暗自赞叹这位王妃真是完美无瑕。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顾芩澜在悬壶堂与杜太医私下相会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犹豫和自责。 她暗自反省,若是早知道这位王妃的品性如此善良,即便她真的与人私会,自己也不该向端王通风报信。 因此,许芸璇试探性地开口:“王妃,有一件事情,奴家不知是否应当启齿。” 顾芩澜扬了扬眉梢,莞尔道:“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许芸璇听闻此言,便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勇气凝聚于胸,这才缓缓开口:“奴家曾在那日的宴会之上,瞥见王妃您与杜太医交谈甚欢,状甚亲密。然而,端王即将归来,王妃您还需谨慎行事,切勿再与杜太医有所交集,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顾芩澜微微一愣,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诧,她尚未完全明白,自己与杜煜笙的熟络,与郑鼎廉又有何干系? 许芸璇见顾芩澜面上流露出困惑之色,不禁焦急地跺了跺脚,继续劝说道: “这杜太医虽容貌清秀,气质高雅,但终究是一位文人,无法与武将相较。王妃您青春年少,或许尚未领略这些细微之处……” “总之,您务必三思而后行,若真有所选择,也请等到端王归来,那时再进行比较,如何?” 言罢,许芸璇连忙又行了一礼,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转身疾步离去。 顾芩澜望着许芸璇的背影,清冷的面庞仿佛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转头看向同样愣在原地的卧蚕和襄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 “她方才,究竟在说些什么?” 卧蚕紧绷着脸庞,手中的剑几乎要滑落,他沉吟了良久,才歪着头回答: “似乎是在误会小姐您意图……另辟蹊径?她还劝您慎重考虑,选择端王。嗯,武将相较于文官,确实更有力量吧?” 襄苎听到这里,脸颊已经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她跺着脚,忍不住大声斥责: “大小姐!您给她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啊?她这个人,如此胡言乱语!也,也太过分了,太不知羞耻了!” 顾芩澜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首次深切地体会到,女子大胆起来,确实是无所畏惧。 她轻咳一声,拍了拍还在愤慨的襄苎,安慰道: “好了,别生气了。既然已经答应让她进入王府,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必要与她闹翻。再说……她这番话,也算是一片好心。” 不过嘛,这份好心,似乎有些过于直白了一些…… 在贵族看来,春日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 皇帝会在春日宴的前一天,沐浴净身,焚香祷告,而在春日宴当天,他会祭拜祖先,感恩天地,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到时候,皇宫会邀请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入宫,一同参与祈福,共享这份祥瑞与喜悦。 确保原文的风貌得以保留的同时,以下是对文章的润色: 在过去岁月里,定远侯府因定远侯并无官职在身,自然与宫廷盛宴无缘。 而今年,定远侯的新任命恰好让他跻身五品官员的行列,名正言顺地列入了宫宴邀请名单。 尽管定远侯尚未归来,定远侯府却已沐浴皇恩,沉浸在一片欢欣鼓舞之中。 首次踏入皇宫赴宴,定远侯夫人心中忐忑不安,提前一日便差遣使者送信给顾芩澜,邀请她返回侯府,以便同行提供照应。 襄苎一闻此讯,忍不住破口大骂,怨声载道: “侯夫人真是机关算尽,往日里大小姐在府上,她何曾关心过大小姐,今日却摆出一副仁慈的母亲模样?” “说什么相互照应,她那不过是想借我家‘王妃’的荣耀,来衬托她自己的尊贵罢了!大小姐,我们不去!让她气个够!” 顾芩澜斜倚在柔软的贵妃榻上,手捧书籍,另一只手随意地从天青色瓷盘中拈起一颗大樱桃,轻轻地送入了蹲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襄苎口中。 襄苎嘴里含着樱桃,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 顾芩澜这才放下书籍,笑眯眯地望着襄苎说: “你这丫头,嘴毒得很,就不怕惹火烧身?” 襄苎一愣,迅速嚼碎了樱桃,甘甜的汁液在口中散开,她却无心品味,匆忙地将樱桃吞下,急促地说: “奴婢不怕惹火烧身,只怕大小姐您受委屈!” 听到襄苎的话,顾芩澜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笑意,摇头认真地说: “你这话不对,这委屈,我不能受,你也不能受。” 稍作停顿,顾芩澜再次拿起书本,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她究竟是我的嫡母,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她如果想我上车,也得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胆量……” 第二天拂晓,定远侯夫人已将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 她那一身价值连城的绫罗绸缎与珠光宝气的饰品,无不透露出她高贵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