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你们这些小小的马前卒,又能逃到哪里去?” 说到这里,顾芩澜的声音骤然凝重,他俯身一把抓住那小头领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顾芩澜的双眸如同璀璨的明珠,仿佛能洞察人心。仅此一眼,那小头领便已慌乱不已,眼神游移,试图躲避。 但顾芩澜却毫不犹豫地开口,直截了当地说: “你不过是个微末小伍长,对于北翟,抑或是那些暗中指使你们的人来说,你不过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 在这场生死攸关的较量中,成败与否,对你而言,皆是死路一条!然而,我愿赐予你一线生机!只要你向我透露,幕后主使究竟是谁,我便可保证你安然无恙地撤离西魏之地。 那位小小的头目在听到顾芩澜的提议后,心中已然动摇,但仍旧忍不住挺直了脖子,毅然决然地说道: “我,绝不会透露分毫!你就杀了我吧!我并不畏惧死亡!” 话音刚落,顾芩澜仿佛听到了一则荒诞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目光如刀,直视卧蚕: “动手,撬开他的嘴巴,取出他牙缝中藏匿之物。” 卧蚕闻言,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一记重拳砸向那小头领的嘴角。 “砰”的一声巨响,那小头领猛地一张嘴,满口牙齿夹杂着一颗药丸,齐齐喷涌而出,散落一地。 顾芩澜轻抬一脚,碾碎地上的毒药,语气轻蔑而缓慢: “若你真想赴死,早就该将这毒药咬碎吞下!由此可见,你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英勇无畏。” 这些所谓的死士,实际上并无太多区别。 何为死士? 便是任务失败即自尽,以消灭所有证据! 刚才,顾芩澜已经注意到,有几人在形势不妙时,立刻服毒自尽,证实了她的推测无误。 那小头领听闻此言,不由得绝望地跪倒在地,嘴唇颤抖地说道: “我,我不想死,我还有父母妻儿,他们期盼着我归家,我……我不愿再战,为何要这样啊……” 说到此处,那小头领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顾芩澜望着这位小头领,眼中却没有丝毫同情之色。 自古以来,战争带给百姓的只有苦难,国家兴亡,百姓皆苦。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这位小头领伤害无辜的借口! 顾芩澜环视周围,那些为了保护老端王妃而英勇牺牲的姑娘们,让她无法对这位北翟的小伍长产生丝毫同情。 收回目光,顾芩澜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到那位泪流满面的小伍长身上,语气坚决地说道: “时间紧迫,快讲。” 小伍长慌忙擦拭泪水,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其实,我并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他每次出现都裹在一件黑色长袍之中,但……但……” 然而,这份悬疑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 “我曾瞥见他在深邃的黑袍之下,藏着一袭璀璨如金的内衬,那色泽之鲜艳,唯有皇室成员方可穿戴,而且……” “他的嗓音尖锐而细腻,我曾结识过一位与他声线相似之人,由此推断,他必定是个天阉之身!” 顾芩澜听闻至此,眉头不禁紧锁,愈发深锁。 皇家血脉,天阉之身…… 顾芩澜心中闪过皇帝所出的几位龙子,然而,关于谁是天阉之身,却未曾有所耳闻。 毕竟,若一旦揭露自己天阉之实,那皇位的争夺便与他无缘了。 那小头目见顾芩澜久久未曾开口,心中不禁焦虑,急切地催促道:“我将所知的一切都已告知,你不是答应过要保护我性命的吗?” 顾芩澜轻轻点头,随后转身朝老端王妃走去,口中低语:“卧蚕。” 卧蚕立刻领会其意,手臂一挥,手中长剑瞬间穿透那小伍长的胸膛! 小伍长惊愕地看着自己胸口刺出的剑尖,手指着顾芩澜,艰难地说出:“你,背,背叛……” 顾芩澜冷笑一声,回首轻声回应:“自你纵容手下,肆意践踏我西魏百姓之时,你的生机便已断绝!” 此时,跟随老端王妃一同出来的女子们,如今仅剩下五六人存活。 除了仍搀扶着老端王妃的少女外,其他人均已身负重伤。 这些女子们见到那小头目倒下,心中皆感舒畅至极! 她们只要想到这些日子来,荣恩寺犹如人间炼狱般的惨状,便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眼眶。 “芩澜……” 老端王妃见顾芩澜走来,紧紧握住她的手,满含关切地说: “你辛苦了,我们回家吧。” 顾芩澜轻轻点头,又审视了一番那些女子的伤势,发现她们虽然受伤,但尚能行走,这才放下心来,扶持着老端王妃准备离去。 然而,刚迈出几步,便发现老端王妃在刚才不知何时不慎受伤,每走一步都痛苦异常。 “芩澜,你们先行一步去寻求援兵,这些人已死,我留在此地等待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