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好奇地询问:“两三日便能恢复行走了吧?毕竟,太医院的专家技艺高超,若拖延日久,恐怕外界会对师兄的医疗技艺产生误解。” 杜煜笙则以一声叹息伴随着无奈的笑意,回应道: “你大可放心,我对此事了如指掌。顺便,我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顾芩澜对此并不推辞,反而欣然表示感谢。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阵细微的声响自后方传来……位于一段距离之外的三名孩童正试图偷听顾芩澜与杜煜笙的对话,然而他们听到的内容并不清晰。 他们只能看到顾芩澜和杜煜笙欢快交谈的情景,这让三名孩童感到焦急不安。 郑慧依忍不住低声向她的兄长和姐姐抱怨,声调中透露出愤怒: “正如我所言,那个男人企图夺走我们的母亲。” “确实如此!他总是朝母亲微笑,宛如孔雀开屏般炫耀!我们不能让他得逞!”郑奉昀附和着妹妹的看法,带着明显的厌恶之情。 他们刚刚获得了一位关爱他们的母亲,郑奉昀决不愿意轻易放手。 相较之下,郑奉晖则显得较为冷静,他否定了兄弟姐妹的过度猜测: “你们或许过于敏感了。这不过是普通的交流。” 然而,他的话立刻遭到了两兄妹的质疑,他们的目光如同审视般聚焦在他身上,充满了责备与不满。 郑奉晖在这种直视下感到些许不安,轻咳一声后,改变了话题: “然而,‘防患于未然’这句古训不可忽视。你们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 听到大哥认可了他们的担忧,两名孩童顿时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在保护母亲的这件事情上,他们兄妹三人必须保持一致的立场。 于是,郑慧依转向郑奉晖询问: “大哥,你最为聪慧,我们该如何应对?” 郑奉晖沉思片刻,一边抚摸着下巴,一边缓缓道来: “此事处理需谨慎,不可鲁莽,不可草率,更不可轻举妄动。” 他深知,母亲邀请杜煜笙进门,意味着对方是支持他们的。 若非杜煜笙的援手,他们端王府恐怕就要背负起欺君罔上的罪名了! 因此,行事不可鲁莽、冒失、无序,以免让杜煜笙陷入尴尬境地。 否则,那便是忘恩负义之举! 思及此,郑奉晖方才缓缓开口: “咱们须让杜太医认识到困境……就得让杜太医明白,我们在母亲心中的分量……” 郑奉昀与郑慧依齐刷刷地望向郑奉晖,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既敬佩又困惑。 毕竟,大哥似乎透露了应对之策,却又似乎语焉不详,这种语气,颇似政客的辞令。 令人初听时觉得头头是道,细想之后,却又如坠雾中。 十足的高深莫测。 就在这三个孩子还在苦思对策之际,顾芩澜的声音突然响起: “出来。” 三个孩子吓了一跳,慌乱中想要逃跑,却不料被自己的脚绊倒,连锁反应般地摔倒在地! “砰!” “哎呦!” “别压着我!” “疼!啊!” 顾芩澜坐在凉亭之中,目光冷冷地望着不远处花盆后三个孩子摔成一团。 郑奉昀被压在最下面,脸色涨红,大声哭喊。 顾芩澜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冲着身边的卧蚕唤了一声: “卧蚕,将他们带过来。” “遵命!” 卧蚕立刻微微点头,手持长剑,一个纵跃便来到了三个孩子的身边。 卧蚕伸出双手,一手抓住郑奉晖和郑慧依的后脖颈,轻松地将他们拎起。接着,卧蚕猛地一甩。 两个孩子只觉得身体一轻,仿佛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惊恐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我要飞啦啊啊!”郑慧依那奶声奶气的尖叫在空中飘荡。 紧接着,小家伙被扔到了顾芩澜的面前,稳稳地落地。 尽管两个孩子毫发无损,但吓得脸色苍白。 此时,卧蚕已将郑奉昀一跃带回。 随手将他放到了郑奉晖和郑慧依的身旁。 三个孩子并排站立,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一脸茫然。 而卧蚕完成这一切后,怀抱长剑,回到了顾芩澜的身后,那副深沉而高冷的模样,仿佛在说:一切尽在掌控。 襄苎不禁嘴角抽搐,悄悄伸出食指戳了戳卧蚕的腰,低声嘟囔: “不是,你就是这样把人带来的?” 卧蚕身姿挺拔,相较于襄苎,似乎在身高上占据了优势。当襄苎的话语落下,卧蚕微微低头,眼帘低垂,语气平静地询问: “你究竟有没有带来?” 确实带来了,只是那方式略显直接而略显粗犷…… 卧蚕的这一举动,无疑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即便是杜煜笙,也忍不住多几次将目光投注在卧蚕身上。 顾芩澜轻轻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然后缓缓地向三个孩子开口询问: “你们三个在后头偷偷摸摸的,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