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决然地将视线从那个名叫白韫的人身上移开,转而投注到他们身后那位装扮得如同春日盛开的花朵般的妇人身上,礼貌而坚定地称呼道: “白夫人,舍弟不慎采摘了您的花卉,我们郑家必定会依据您的意愿,相应的赔偿。” “然而,您将我们扣留于此,且容忍白韫在此对我们进行恶言相向,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难道在我们端王府的眼中,您觉得我们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弱之辈吗?” 岂料,那位白夫人却投来一声冷笑,眼中掠过几缕轻蔑之光,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精致的护甲,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 “不过是个生母不育、盗窃他人财物的小人,竟敢将我儿伤至如此。我儿仅仅是要求你们跪地赔礼道歉,这又有何不妥之处?” 稍作停顿,白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随即向旁边的卫士打了个手势,语气冰冷而坚决: “既然你们拒绝配合,那就让我的卫士来告诉你们,何为真正的悔过态度!” 话音刚落,卫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准备制服郑奉晖和郑奉昀。 此时,郑奉晖的面色如寒冰般凝重,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位墨统领虽身为宫廷侍卫统领,官阶不过四品,而这白夫人深居闺阁,又怎敢轻易招惹他们端王府? 然而,对方却对几株花草之事纠缠不休…… 尽管郑奉晖无法理解这背后的复杂关系,但他清楚地意识到白夫人这伙人是来者不善! 于是,他立刻拉住郑奉昀,警觉地注视着逐渐逼近的卫士们,低声对弟弟说: “二弟,我来牵制他们,你先找机会逃走!” “这怎么行!我们是血缘相连的亲兄弟,怎能让你独自面对危险?”郑奉昀虽然年纪轻轻,却极重情义,怎肯听从哥哥的建议独自逃生? 何况,他觉得这场纷争本就是由他引起的,没有理由逃避。 郑奉晖焦急万分,但此刻再说这些已然无济于事。 卫士们已经逼近,企图将他和郑奉昀制服! 郑奉晖紧拉着郑奉昀,在人群中灵活穿梭,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卫士们并未全力以赴,只是像猫戏弄老鼠一般,玩弄着他们。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所谓的端王之子,在我面前不过如同丧家之犬!”一名卫士嘲笑着说。 “快!抓住他们!”白韫兴奋地拍手叫嚣。 突然,郑奉晖发出一声惨叫,被一名卫士踹倒在地,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那卫士迅速上前,抓住郑奉晖的头发,把他高高提起,准备强制他向白韫等人跪下! “大哥!”郑奉昀惊呼一声,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郑奉昀目睹眼前一幕,怒火中烧,瞬间犹如一枚脱弦之箭般,迅猛地扑了上去。 在场众人纷纷试图阻拦郑奉昀,然而此时的他力大无穷,如同狂飙的火车,将一干拦阻者撞得人仰马翻,连连后退。 “砰”的一声巨响,郑奉昀运用全身之力,以头猛然撞击那位捉住郑奉晖的侍卫腹部。 那侍卫痛苦地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仿佛胃内的午餐都要倾泻而出! 待他稍微回神,瞪大双眼,怒吼道:“找死!” 话音未落,那侍卫便一手紧紧抓住郑奉昀的腰带,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高举过头。 尽管郑奉昀有着孩童的蛮力,但毕竟只有五岁,此刻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奉昀!!!快放开奉昀!!!” 郑奉晖此刻依然感到胸口剧痛,但见到郑奉昀被高高举起,也顾不得自身的痛楚,死命抓住那侍卫的裤腿,声嘶力竭地呼救。 “让他摔个稀巴烂!摔死他!!!” 白韫在一旁热血澎湃,击掌叫嚣。 白夫人则轻抚着手中的护甲,兴趣盎然地观赏这场闹剧,目光中流露出讽刺之意。 那侍卫见白夫人并未制止,便准备将郑奉昀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旦侍卫放手,郑奉昀必将命悬一线! 就在郑奉晖绝望,郑奉昀挣扎,白夫人和白韫兴致勃勃之际,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划破长空: “伤吾儿者,必死!” 话音刚落,一支箭矢如同流星赶月般射出! 转瞬之间,箭矢穿透了那名侍卫的胸膛! 侍卫发出一声闷哼,惊恐地瞪大眼睛,向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绝美女子,手中握着长弓,神态自若,微风轻拂,长裙飘飘,宛如天降的女战神! 那侍卫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而郑奉昀在即将被摔在地上的一刹那,被及时赶到的襄苎稳稳接住。 “母亲?” “母亲?” 郑奉晖和郑奉昀两人齐刷刷地望向顾芩澜,眼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但很快,郑奉昀又有些忐忑不安地躲到卧蚕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卧蚕的衣袖,轻声问道: “卧蚕姐姐,母亲动怒了吧?” 卧蚕瞥了瞥顾芩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对,确实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