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了顾芩澜与杜煜笙的联手,郑奉昀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而且,之前若她还对顾芩澜的师门有所疑虑,此刻已彻底放下。 杜煜笙既然肯认下顾芩澜这个师妹,可见其中绝无虚假。 而杜煜笙是何许人也? 他是年轻有为的太医院院判! 身为杜煜笙的师妹,顾芩澜的医术又能差到哪里去? 老王妃只觉得自己真是为儿子寻到了一个宝贝! 此刻,一直在屋外被卧蚕剑指的萧雯茵终于按捺不住,带着一丝哀怨,向着屋内的老王妃轻声呼唤: “姑姑……”声音中带着几许无助与期待,仿佛在无声中诉说着她心中的委屈与渴望。 老王妃顺着声音缓缓转动目光,这才留意到了萧雯茵与郑管家等人的身影。 归来的路上匆匆忙忙,加之老王妃的心中满满都是对郑奉昀安危的牵挂,以致于她未曾留意到萧雯茵等人的存在。 此时,随着情绪的逐渐平复,老王妃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萧雯茵和郑管家的身上,语气和蔼地询问: “究竟发生了何事?” 尽管如此发问,老王妃却并未示意萧雯茵他们起身。显然,在她心中,顾芩澜是个明理而又有度量的人,断不会无端将郑管家等人束缚。 因此,老王妃虽然开口询问,但语气中并无半分质问责备之意。 谈及顾芩澜与长辈的缘分,其实并不深厚。 她的生父对她素来疏远冷漠,继母也未曾与她亲近,而她前世所嫁的纪家公婆,更是荒唐至极! 因此,此刻老王妃能够保持冷静,没有对她发难,已算是比前世纪胤礼的生母胜出许多。那位生母虽为侧室,却因纪胤礼之父的宠爱而骄纵无度。 她不仅对儿媳苛刻,即便是面对正室所生的嫡子,也常常无理取闹! 因此,顾芩澜前世对那位生母确实是瞧不上眼。 正当顾芩澜准备开口解释之际,郑管家却已经一边跪地,一边艰难地挪移至老王妃的脚边,泪流满面地哭诉: “老王妃啊!我已是风烛残年,力不从心啦!” “我一心一意为二公子效力,岂料王妃不仅不领情,反而对我百般羞辱!” 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属下只能暗自叹息,若当日能跟随老王爷离去,何至于今日晚节不保,沦落至此…… 郑管家已是年逾半百,鬓发斑白,加之身有残疾,此刻泪流满面,令人不禁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顾芩澜聆听着郑管家的诉说,眼中却是掠过一丝寒意。 郑管家这是在利用当年拯救老端王的恩情,再次挑起话题。 他以恩报仇……竟将那对老端王的感激之情,发挥到了极致。 顾芩澜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郑管家,冷笑一声,质问道: “郑管家不妨明言,既然担忧奉昀安危,为何又要与萧姑娘一同带人阻挠我施救?” “若非娄东磊等及时赶至,我那施针之际被迫中断,奉昀又岂能侥幸存活?” “你们究竟是为了挽救生命,还是意图加害,心中岂能不明白!” 顾芩澜语气铿锵有力,那眼神如同实质,直逼郑管家等人,瞬间令他们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 然而,此刻的郑管家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加害端王子嗣的罪名,他立刻反驳道: “若是王妃殿下具备那样的能力,又怎会整夜都无法唤醒二公子?若是殿下有那样的医术,二公子又怎会再次中毒?我们有所怀疑,又有何错?” 萧雯茵再也按捺不住,生怕顾芩澜逃脱责难,急忙无视身边的剑拔弩张,忙不迭地替郑管家辩解: “姑姑,郑管家只是出于对奉昀的担忧才有所冲动,况且当时奉昀毒性突发,我们也是担心王妃姐姐医术不精,会好心办坏事,哪知……” “哪知王妃姐姐反而挥剑我,甚至还将大家拘禁起来……” 萧雯茵语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她微微扬起下巴,让老端王妃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 老端王妃目光落在萧雯茵的伤口上,眉头微微皱起,转向顾芩澜,轻声问道: “真是你下的手?” 顾芩澜瞥了萧雯茵一眼,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过是一道轻伤,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 老端王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儿媳果然胆识过人。 杜煜笙一直未曾离开,也始终未发一言,毕竟这是端王府的家事,他作为外人,本不应干涉。 然而此刻,无论是郑管家还是萧雯茵,都意图给他的小师妹扣上罪名。 于是,杜煜笙果断迈前一步,对着郑管家和萧雯茵冷笑道: “简直荒谬至极!我的小师妹医术高明,若非她竭尽全力施救,端王府的二公子怎能等到我到来?” “再说,二公子毒性突发也太过诡异,我刚刚踏入屋内,便嗅到了凌霄花的香气。” 杜煜笙话音刚落,老端王妃面色一愣,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