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雯茵的心中一阵慌乱,她深知郑奉昀的话意味着什么。 他称呼顾芩澜为母亲,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接受她,甚至有可能站在她的一边。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岂不是要受到影响? “奉昀,我只是担心你。”萧雯茵强颜欢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内心。 郑奉昀看着萧雯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郑奉昀语气坚定地说道。 萧雯茵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不能再让郑奉昀这样下去,否则,她的计划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于是,萧雯茵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瞬也不瞬地看向郑奉昀,道:“奉昀,你听我说,你可是堂堂端王府的二公子,身份尊贵,何必惧怕任何人呢?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 郑奉昀紧抿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瞥了萧雯茵一眼,语气冷淡地说:“萧姐姐,我知道我身份尊贵,但我母亲罚我,自有她的道理。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些。” 萧雯茵脸色微变,她试图拉近与郑奉昀的距离,轻轻握住他的手:“奉昀,你听姐姐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郑奉昀抽回自己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萧姐姐,你错了。母亲罚我,是因为她觉得我犯了错,我应该受罚。况且,她还送了我最喜欢的龙舌弓和化瘀的药,可见还是关心你的。可是你,自从我受罚以来,你一直在说母亲的坏话,却从未真正关心过我的感受。” 萧雯茵愣住了,她咬了咬嘴唇,试图解释:“奉昀,我……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心里不舒服。我没有别的意思。” 郑奉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奈:“萧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真的很累。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而不是你的安慰。” 萧雯茵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她看着郑奉昀,心中五味杂陈。勉强笑了笑,说:“好吧,奉昀,如果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不再打扰你了。” 郑奉昀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萧雯茵看着他的背影,立时拉下脸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内,侍女文琴立刻追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您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难看。” 萧雯茵冷冷地瞥了文琴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文琴,你看到了吗?郑奉昀他……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她对我竟这般疏离,不耐烦了!” 文琴微微一愣,立刻安慰道:“小姐,或许二少爷有他的苦衷,我们不应该轻易地对他动怒。” 萧雯茵瞪大了眼睛,脸色更加阴沉:“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分明就是存心偏袒那个顾芩澜,已经看不起我了!” 文琴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雯茵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文琴,我有个主意,或许能打击一下顾芩澜,让我们在端王府重新站稳脚跟。” 文琴好奇地问道:“小姐,是什么主意?” 萧雯茵微微一笑,眼中却带着一丝冷意:“我打算利用自己身体不适的借口,阻止大少爷明日陪同端王妃顾芩澜回门。如此一来,就能引起京城人的猜忌,让他们觉得端王府对顾芩澜不重视,那她端王妃的地位也就动摇了。” 文琴一愣,担忧地劝道:“小姐,这可是一步险棋啊。万一被老王妃发现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萧雯茵冷笑一声:“放心吧,我会做得非常隐秘,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而且,只要这次计划成功,我们就能让顾芩澜在京城的名声扫地,她在端王府的地位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文琴犹豫了一下:“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以和为贵,毕竟,端王府的声誉对我们也很重要。” 萧雯茵瞪了文琴一眼,语气有些严厉:“文琴,你懂什么?在这个乱世,弱肉强食是唯一的法则。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我已经决定了,你必须帮我完成这个计划。” 文琴不敢再说话,只能低头应道:“是,小姐。”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惊鸿苑的窗棂,洒在了端王府的药浴室里。 桂嬷嬷一如往常,抱着郑慧依来到这里,让顾芩澜为郑慧依施针、泡药澡。 顾芩澜端坐在药浴室的中央,神色平静,手法熟练地为郑慧依封了几处大穴。郑慧依痛苦地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桂嬷嬷看着郑慧依,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对顾芩澜道:“王妃,您看这孩子,昨日被您封了穴道,今日又害怕药浴,真是让人头疼。” 顾芩澜微微皱眉,看着泪眼婆娑的郑慧依,轻声问道:“慧依,你真的不想药浴吗?” 郑慧依微微颤抖,低声道:“王妃,我害怕疼……” 顾芩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语气坚定地道:“慧依,这药浴对你身体有益,你必须泡。我再为你封一次哑穴,让你在药浴过程中不觉得疼痛。” 郑慧依听到“封哑穴”三个字,顿时害怕地流泪,哀求道:“王妃,求求您,不要扎我,我我……真的怕疼!” 顾芩澜看着郑慧依害怕的样子,心中不禁一软,想了想,笑盈盈道:“这样吧,只要你泡完药浴,我就给你带一盒荷花酥。怎么样?” 郑慧依一听有荷花酥吃,立刻眼前一亮,点头如捣蒜道:“王妃,我愿意下水。” 说罢,郑慧依迅速爬进药浴桶,顾芩澜则为她调制好药浴水。 桂嬷嬷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钦佩,这端王妃,果然是个懂得如何哄孩子的! 药浴室里,郑慧依泡在温热的药水中,表情逐渐变得平静。 顾芩澜站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她也体弱多病,也曾因为这药浴而害怕,也曾因为母亲奖励的荷花酥而妥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