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潇浑身颤抖,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终于将最后一滴苦涩的汤药勉强咽下,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渐渐被一抹坚毅所取代。 他缓缓起身,一身黑色武袍如夜色般深沉,将他挺拔的身躯紧紧包裹,发髻一丝不苟,整装待发。 腰间,那酒葫芦轻轻摇晃,尽管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那双眸子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的双手灵巧地穿梭于丝线之间,一圈又一圈,细心地将它们缠绕在手腕上,再用护腕紧紧束住。 目光落在床头那把宽云铁剑上,莫潇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爷爷啊,命运弄人,没想到最后还是您老人家在冥冥之中助了孙儿一臂之力。锦华宗的路既然已走不通,那么,就从我自己身上寻找答案吧。世事如棋,局局新,每当我追问过往,爷爷总是眉头紧锁,难言之隐溢于言表……或许,一切谜团,都该由我自己去揭开。” 说完,莫潇毅然将宽云铁剑挂在腰间,那剑身沉稳,仿佛也承载着他坚定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却意外地发现,柳昤双已然整装待发,一身碧色劲装贴身而穿,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曲线优美,动人心魄。 她的青丝被高高束成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春风中摇曳的柳丝。 手中紧握的玉鸢剑,寒光闪闪,与她那半脸狐狸面具相映成趣,她站在那里,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莫潇面带尴尬,有些吃惊的张开了嘴巴,口中说道 “双双?你这是?” 柳昤双没有回话拿着剑柄搭在了莫潇的肩上,干脆的动作更让他底气不足了起来。 狐狸半面上一双媚眼,此刻审视中带着冷意,她无喜无悲的说道 “想要自己走?你伤好了?那我怎么办?”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莫潇甚至背上生出了冷汗,平日里口舌灵巧的他现在却仓促用话语解释道 “哈……双双?不是啊……我是想着有别的法子查案,自己去一趟就得了……也没啥危险。不是去找锦华宗那批人,这不是你照顾我那么久了,想让你好好歇歇嘛………” 那心虚无比的语气更是让柳昤双不悦了起来,她一用力剑鞘横着莫潇的脖子就把他摁着向后推去。 莫潇忽的一谎也没有和柳昤双较劲,任由力道将自己推的踉跄向后,口中却讨好似的说着 “唉……唉……双双你干嘛呀?” 二人从门口一路退到了屋中的圆桌旁,莫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背靠着桌子边缘。 “嗒!” 柳昤双抬起脚踩到了莫潇左侧另一个圆凳上,左手撑着膝盖右手横着玉鸢,将莫潇的脖子推的向后仰去,却仍然不敢反抗,只是脸带求饶之色。 这时柳昤双用脚架着莫潇,眼中微露怒色,清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哼!老实交代!现在你也不真诚了?跟吕老哥学的?” 说着还一压,手中的剑鞘。莫潇喉咙滚了一滚,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双眸,似能感受到柳昤双吐出的香风。 他赶忙扭开头的口中慌乱的说道 “哎哟唉,大小姐谁惹你生气啦?刚刚说的是真的,我不去找锦华宗的人,没骗你。关键是这个情报是我回想起爷爷说过的,所以没有什么危险。不会像上次啦!” 柳昤双眼神稍霁,可她还是用剑柄挑起莫潇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 二人距离虽然暧昧可莫潇却眼带清澈,就这么坦然的注视着她。 半晌,柳昤双还是握着剑缓缓当没放下,口中冷哼一声,看着莫潇那张怡然自得的脸,狐疑的问道 “真的?” 莫潇自知理亏,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昨晚的猜测和盘托出。 “原来如此,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况且,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片地方或许早已物是人非。” 说着柳昤双揽着莫潇的臂膀站起身来。 他看着柳昤双认真思索的眼神,轻吻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哎呀,你干嘛呀!”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顿时晕生双颊眼带羞怯。 莫潇此刻已经明白了她的担心,口中柔声的安慰道 “双双你真美呀,我怎么会嫌你是负累呢!好啦不气啦,那咱们一起去吧!” “真的么?” “当然,你那么聪明,肯定能帮我找到重要的线索!” 面对这真诚的话语柳昤双意识到莫潇真的不是有意想要丢下自己,心中升起暖意。眉眼弯弯的点点头,似与莫潇又似为自己鼓励的说道 “嗯!笨蛋!我肯定可以的!” 两人又依偎了一会,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此刻,屋外阳光如织,温柔地洒在大地上,金色的光辉穿透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落在地面上。 鸟语花香,初夏的早晨,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清新,并没有丝毫的闷热,让人感到格外舒爽。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出客栈,将客栈中那两匹雄壮的马匹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