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昤双此刻,脸颊如同初升的朝霞,红得几乎要溢出血色来,双眼闪烁着羞涩与不解的光芒,就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既娇艳又带着几分无措。 她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对于莫潇那番深刻而超脱的话语,她感到既迷茫和惊讶。 说实话,她完全听不懂莫潇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他如此开心,喜悦言之凿凿的语气,不由得心中产生了怀疑 “我……我有这么厉害?我只不过想单纯的听个书而已呀!徐大哥的思绪是如何能想到这儿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莫潇见状,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言辞可能过于唐突,不禁有些懊悔。 他连忙松开紧握的双手,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两人之间仿佛瞬间弥漫开一股尴尬而微妙的氛围。 二人宛如熟透的番茄一般,不约而同的离开了视线。不过莫潇心中终究还是激动,情绪喜悦无比。 柳昤双有些慌乱的说道 “徐……徐大哥,昤双恭喜你扫清魔障,伤口既已处理好了,我……我就先走啦!” “等会儿,吃食会送来的!” 说罢不给莫潇说话的时间,第一只受惊的白兔一般快步逃出了莫潇的房间。 莫潇愣在原地,不知怎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莫名到心底万物皆散,只留下了一个人影的一颦一笑。 他看向窗外,按理来说,此刻他伤势未愈,真气刚刚复原,应该凝心守神,好好修炼一番。 可窗外似能看到小荷青青,微露蝉鸣,却让他如何也提不起修炼的兴趣。 莫潇慢慢的站起身来,将身上衣物褪下,小心的洗漱一番后,就这么赤着上身坐在床上。 双眼无神又有意,蓦的觉得心烦意乱,无论如何观想皓月,可脑海中反复蹦出的则是他与柳昤双初见之时的场景。 “小姑娘还挺有趣!” 莫潇猛地回神,脸上有些烦躁之色,口中冲着窗外抱怨 “平日里也不觉得,怎么今儿个窗外这么吵?烦的我都没法好好练功了!” “唉!还是休息吧。” 莫潇趴在床上,等着下人端来了吃食吃过之后,依旧傻傻的发呆。也不怎么地,脸上却一直绷着笑意,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高兴,就连他自己说不出。 真是莫名其妙! 而另一处的柳昤双小碎步飞快的回到了自己楼层,在门口拽了好久的门却死活拽不开。 眼睛一直盯着门缝,好像要看出什么来。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屋门是推开的。 她手忙脚乱的跨过门槛,快速的将房门关好,背靠着门扉。身前饱满缓缓的一起一伏,耳尖还有未散的红晕。 柳昤双只觉得脸颊发烫,屋内寂静无比她可以听到自己怦然而动的心声。 她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口中呐呐自语 “我……我这是怎么了。呼!呼!” 可越是慌乱,耳尖就越是发烫。纷乱的心思让她也无处发泄只能不停的抱怨着莫潇 “都怪你!都怪你!” 目光转动之下她无意识的看到了屋中那床古琴之上。双唇微动轻语而出 “琴……琴瑟……哎呀!!我在想什么!” 柳昤双羞愤无比,即使屋内除了她别无他人,她还是感到羞赧难当。几个莲步便扎入了被窝之中,用锦被死死的掩着自己的脸不敢抬头。 秀拳微紧垂着被子,隐隐的从遮盖之下可以听出一声声娇怨 “都怪你!都怪你!都………” 显然今晚的柳家多了两个失眠的人。 ……………………… 不过今夜失眠的并不止两人而已。 郑州知府……… 楼台庄严,井然有序。 住宅内………… “啪!” 一个茶杯被摔得粉碎,高家正堂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身着素衣却脚踏官靴,他的身份不言而喻——郑州知府,亦是高崇德的伯父高昌宁。此刻,他脸色铁青,双眉紧锁,宛如怒目金刚,正对着眼前的高崇德发起一场猛烈的训斥。 “子明(高崇德的字)!” 高昌宁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高崇德的神魂之上,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爹将你托付于我,是希望你能在我的庇护下成长成才,而非在我的任地上肆意行事,胡作非为!” 高崇德此时犹如一只被暴风雨淋湿的败鸡,颤抖着站在伯父面前,头低垂着,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如纸。 他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激起伯父更大的怒火。 他的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深知,在伯父的怒火之下,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责罚。 高昌宁见状,不禁长叹一声,他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闭目沉思片刻后,再次睁开双眼,目光中多了几分决绝与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