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洋北部,军舰行驶的途中遭遇了堕落兽潮。 四面八方涌出的变异怪种,体内携带大量的污染源。船上,所有士兵都进入备战状态。 海兽的嘶吼声近在耳畔,余芝芝紧紧地闭着眼睛,她能感受到风声刺破耳膜,各种兵刃相撞,她就像是坐云霄飞车一样,心脏时常悬停在嗓子眼。 偶尔睁开眼,入目是一片血红。 深蓝的海洋被染红了。 身前的男人,甚至只剩下搂着她的半边身体,以及半张脸。 余芝芝面色苍白,她看到【再生】的天赋能力,补全了男人的身体和另外半张脸。冷峻的下颚线,灰眸赤热,他手中的长刀斩碎无数堕落种,宛如死神,屹立于深红色的大海之上。 她不敢再看,连忙闭上眼。 海兽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落于她背后的手掌,始终紧紧控制着她的身体,在这场昏天黑地的变异兽潮之中,仿佛只有他身前的三尺之地,才是唯一安全的领域。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激烈的战火声渐渐熄灭。 大海之上,乌云遮日。军舰的甲板沾满血污,海上、船上堆积了无数堕落种的尸身。 神赫将长刀甩入船帆顶部。 他落在甲板上,将怀中的小雌性放了下来。 在男人战斗的这段时间,娇小的少女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这会儿,余芝芝的双脚终于触及地面。 她站稳后,慢慢睁开眼。 看到船上一片狼藉,许多船员都受伤了,拎着医药箱的老者挨个检查。 一直战斗在前沿的虎鲸士兵,捂着受伤的右臂,他气喘吁吁的靠着船杆而坐—— 差一点,他就死在海里了! 这次的兽潮来得太过凶猛,也不知道它们是感应到了什么? 棕发青年来到二人身畔。 神赫低沉醇厚的嗓音平静无痕:“带她回屋休息。” 他没有去看身后的小兔子。 心想,这次的经历她大概率已经吓坏了。 作战时,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雌性瑟瑟发抖的身躯。 余芝芝忽然开口:“船长大人,我……我想帮忙。” 神赫步伐微顿,他回过头,几次再生经历,让他上身全裸,结实完美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中,甚至可以看到明显的重组痕迹,像伤口一样在背部曲折蜿蜒。 小雌性看起来也狼狈极了。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衣裙皱乱,沾满血痕。她澄澈的双瞳无比诚恳。 神赫略微颔首。 余芝芝连忙朝着船上唯一的医生,莫洛老先生走去。 有了助手,忙得焦头烂额的莫洛老者,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和这位兔族雌性一起,替这次战斗中的伤员疗伤。 余芝芝拎着医药箱,来到船帆底下。 她看着受伤的虎鲸青年,慢慢蹲下身:“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哦。” “有劳了,治愈师小姐。” 黑发青年只觉得受宠若惊。 余芝芝目前没什么精神力,只能做简单的伤口处理,其他的交给莫洛医生。 他是一名高级治愈师,一直随船而行。 余芝芝不觉得疲倦。 她跟在莫洛医生身边,耳濡目染,看到了许多之前从未见过的治愈印记。 最后一名伤员处理完毕。 莫洛扶了扶自己的白色帽子,他将一瓶药膏交到了余芝芝的手上—— “我现在要去煮药汤给他们喝下,去除体内的污染痕迹。芝芝小姐,麻烦你去一趟大人的房间,好吗?” “这是……”余芝芝看着手中的白色药瓶。 “大人虽然是再生能力者,无论什么样的伤口会愈合,但是体内的经络还处于干涸状态。涂了这个舒缓药膏,可以让他的身体恢复得更好。” “我明白啦,莫洛先生放心,我这就去~”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老者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他目送兔子小姐离去。 一旁,棕发青年笑了一下:“莫洛先生也在操心大人的婚事?” 莫洛轻叹:“我是想象不出来,大人会喜欢什么样的雌性。我觉得,这只兔子小姐就很好。” 强大的再生能力,根本不需要任何医治。 那瓶药膏,也只是为了让身体上更舒服罢了。并不能对伤势、或是精神力有任何帮助。 莫洛医生撒了个小谎,他希望,兔子小姐能跟神赫大人多做接触。 说不定,就日久生情了呢? 棕发青年身为神赫的心腹,时常也不了解大人内心的想法。他虽然跟莫洛医生是统一战线,但是对这件事,他有些悲观。 神赫大人将兔子小姐抓来,似乎有他自己的计划。 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找伴侣。 在船上他们相处的还算和谐,等回到了深海帝国…… 不知道神赫大人,打算怎么安排芝芝小姐? 余芝芝回自己的房间,清洗了一遍,换了件干净的白色长裙,来到了船长房间。 她第一次见到对方,就是在这里。 敲了敲门,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进。” 余芝芝进去,浴室还冒着水雾。 神赫靠在床头,一只手摁着肩头,“咔嚓”一声,将骨头挪正。 他刚洗完澡,银灰色短发微湿,凌厉的轮廓此时看上去要温和一些。 瞥了眼门口的柔弱身影,“有事?” 余芝芝站在门外,她点点头:“莫洛先生让我来为你擦药。” 神赫矫正骨头的动作微顿,他看着小雌性懵懂又殷切的视线,鬼使神差的同意了:“进来吧。” 余芝芝这才踏足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 她轻轻地关上门。 房间里是刚洗完澡的水雾湿气,有着淡淡的海盐沐浴露的气息。 余芝芝靠近后,才看清神赫没有穿上衣。 她连忙低头。 神赫有些好笑:“看都不敢看,还怎么擦药?” 话是这么说…… 余芝芝慢吞吞的靠近,“船长大人,你可以背过身吗?” 她问了莫洛医生,药膏需要涂在背部。 神赫没再多说什么。 他翻过身,背部朝上,双臂交叠在枕头上,下巴靠了过去,余光看到小雌性慢慢地坐到床边。 他听到,药膏瓶子拧开的声音。 余芝芝扣了一些,用掌心温热。她看到男人背部狰狞恐怖的“伤痕”,双手微颤。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将双手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