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都放好了。”夏禾小声道。 “那就好。”白氏冷笑一声,“等着吧,明天,我就要让这个贱蹄子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张狂。” ...... 入夜。 沈从安照旧安歇在了白氏的院子。 白氏坐在梳妆台前正在自顾自的拆卸钗环,突然她疑惑的哎了一声,随即唤了夏禾进屋,“夏禾,我那个蝴蝶簪呢?” “夫人。”夏禾小跑着进了屋,见白氏面露焦急,立马翻找了起来,可是找遍了内屋,也没找到。 “找什么呢?”沈从安看着白氏和夏禾不停的翻找,有些不悦。 “老爷。”白氏委屈的唤了一声,“妾身那个蝴蝶簪子不见了,您知道的,那个是妾身的陪嫁,妾身很喜欢。” 沈从安闻言皱起眉头,“蝴蝶簪?”他压根想不起来是哪个东西,白氏的首饰多的很,他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但是看着白氏着急的样子,想着应该是很贵重很重要的东西,也软了声音,“再好好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放在哪个盒子里了?” 夏禾哎了一声,又唤了几个丫头婆子进来一起找,半个时辰后,还是没有找到... 此时,白氏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不安,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眼眶,开始轻声抽泣起来... 她娇柔地依偎进沈从安温暖的怀抱之中,哭得如同雨中凋零的梨花,满脸尽是委屈可怜之色,“老爷,妾身向来都是将它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梳妆台上的,今日怎会突然就不见了呢?那可是妾身的母亲留给妾身的珍贵陪嫁之物啊,对于妾身而言,其意义非凡…呜呜呜…” 沈从安见白氏柔弱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心中不禁愈发柔软怜惜,他轻柔地抬起手,缓缓拍打起白氏微微颤抖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莫要再哭泣了,就算这一件丢失了,我定会再次命人为你精心打造出一个与之完全相同的来。” 然而,白氏却依旧不停地啜泣着,哽咽着说道:“呜呜呜…可即便模样相同,终归也是不一样的呀…” 一旁的夏禾见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她犹豫片刻,随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老爷、夫人,奴婢斗胆胡乱猜测一下,不知是否有可能是咱们院子里有人手脚不太干净,偷偷拿走了这只簪子…” 听闻此言,沈从安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毕竟在后宅之中发生偷盗之事,也并非绝无可能。 他看了一眼夏禾,冷声道,“那就挨个搜一遍,势必要找出夫人的簪子。” 夏禾哎了一声,忙下去搜下人房了。 半个时辰后,夏禾缓缓进了内屋,白氏还在沈从安怀里抽泣着。 “如何?”沈从安望向夏禾。 夏禾摇摇头,“老爷恕罪,奴婢没有找到夫人的簪子。” 沈从安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明日再找。”说完,他又拍了拍白氏的脊背,安慰道,“为夫再给你打造一个,不,打造两个一模一样的。” 沈从安话音刚落,夏禾又小声道,“老爷,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没搜。”话一出口,她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迅速地低下了头。 “哪里?”沈从安皱眉,看着在自己怀里抽泣的白氏,沉声道,“去搜,没看夫人这么伤心吗?” 听到沈从安的吩咐,夏禾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回答道:“老爷,那个……未搜查之处乃是二小姐的院落。今日除了院内的那些丫头和婆子之外,仅有二小姐一人进入过内屋。” 夏禾这番话说完之后,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沈从安沉默不语,而白氏同样也是一语不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得异常缓慢。 许久过后,白氏才终于缓缓张开双唇,轻声说道:“不必了,妾身深信婉儿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一旁的夏禾见状,又补了一句,“夫人,可二小姐分明...” “好了,不用说了。”白氏连忙制止了夏禾。 “什么?”沈从安看着夏禾,“你把话说完,婉儿怎么了?” 夏禾微微抬眸,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沈从安,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白氏,她秀眉微蹙,面露难色,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二小姐今日前来夫人这里时,便看上了那只簪子,当下,二小姐便向夫人讨要这支簪子。但夫人也说这簪子乃是她当年出嫁时的陪嫁之物,意义非凡,实在不能割爱送给二小姐。不过,夫人也承诺定会给二小姐另行打造其他更为别致的首饰…” “婉儿今日竟然到你的院子里来了?”沈从安一脸狐疑地看向白氏,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的记忆之中,沈静婉向来深居简出,极少踏出自己的院门,今日怎会突然来到白氏的院子? 白氏就知道沈从安会问这件事儿,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赶忙解释道:“妾身寻思着要给婉儿裁剪几件新衣裳,所以特意派人去请婉儿过来挑选一下布料。毕竟,婉儿如今年岁见长,日后免不了有像今日这般的场合,穿着打扮自然得更端庄得体些才行,这样一来,也不会有损咱们侯府的颜面。” 听闻白氏这番言辞,沈从安心中原本存在的些许疑虑顿时烟消云散。确实如白氏所言,自己白天的时候也曾提及过要给沈静婉制作几套新衣,白氏这般做法倒也合情合理,并无不妥之处。 可,那簪子真的是婉儿拿的吗? 他对这个女儿实在不太了解,只印象中,这个女儿一直是乖巧甚至怯懦的模样,不应该会如此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