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别生气,仔细伤了身子。” 长春宫内夏禾正指挥人收拾了辰妃刚刚砸碎的茶盏。 “本宫不生气。”辰妃冷笑道,“一个小小贵人,值不得本宫为她费心思。” “说的就是呢,娘娘,沈贵人不过会些狐媚子手段勾引皇上罢了,皇上也不过是对她一时新鲜,您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夏禾一边说,一边给辰妃端上新茶,“娘娘,您喝口茶,这是最新的雨前龙井,除了养心殿,也便只有咱们长春宫有,可见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辰妃看着面前的茶盏,呆呆道,“本宫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吗?” 当初,明玄明明最先与她有情,可为了皇位,为了皇后母家的势力,不得已娶了皇后,原本属于自己的皇后之位,也成了她人的囊中之物,她自是明白这是迫不得已的,但也是委屈的。虽说明玄登基后,赐给了自己封号辰,可终究是妃,是妾。 为了明玄的抱负,她甘愿忍让,只因明玄爱她,而她更爱明玄。 可如今,还是这样吗?沈静婉的美,第一次让辰妃生出了危机感,和那女人一样,都是个狐媚子,就知道用下贱手段勾引男人。 若是那女人还在..... 辰妃晃了晃头忍住不去想那些陈年往事,又看了夏禾一眼,“去和徐太医说,再给本宫开些坐胎药的方子。他之前开的那些方子,本宫都有在好好服用,怎么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让他再好好研究研究其它的方子。” “是。”夏禾忙应声道。说完,安慰道,“娘娘放宽心,徐太医是咱们本家人,自然对娘娘的事儿也是尽心竭力的,况且,徐太医也说了,娘娘是因为之前小产亏了身子,需要好好调理才是,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要好好调养着,自然还会有孩子的。” 辰妃点点头,摆了摆手让夏禾出去,“本宫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夏禾识趣儿的退了出去,每每辰妃想到那个孩子都是如此..... “我的孩子...... ”此时屋内的辰妃已然泪流满面,她时常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那女人虽然貌美,明玄也颇感兴趣,可未必会威胁到自己。 但.....此时后悔也晚了,为了扳倒那女人,自己亲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可,如今两年过去了,自己再无身孕,焉知是否是报应呢? 辰妃擦拭了下自己的眼泪,归根到底还是当初诊脉太医之过,若非他把自己腹中的男胎诊错为女胎,自己又怎么会动这个心思。 想到这儿,辰妃更是痛心疾首,即便杀了那个太医,可自己心中的痛,永远无法抹平了。 “沈静婉...”辰妃喃喃道,比那女人还要貌美,后宫决不能出现比自己还美的女子。 “夏禾。” “娘娘。”夏禾进屋后,便看到辰妃已经恢复了往日那傲气散漫的样子,心里放心不少。 “你去趟咸福宫,本宫与顺嫔有话说。” …… 入夜,承乾宫。 “贵人,今儿皇上去辰妃娘娘那儿了。”翠竹小声道。 沈静婉淡淡嗯了一声,昨日明玄翻了她的牌子,今儿怕是要去哄辰妃了。想着,沈静婉嗤笑一声,当皇帝也并不是世间第一大幸事,就连和那个女人共度春宵都不见得完全由着自己。 不过,辰妃貌美,自己没来之前,宠冠六宫,想必今夜,明玄也是尽兴的吧。 “替我卸掉钗环吧,沐浴休息。”沈静婉说着坐到了铜镜前。 “小主,林答应来了。” 听着秋菊的话,沈静婉蹙眉,“她来做什么?你去说,我已经睡下了。” 秋菊面露难色,“奴婢已经说过了,可林答应就是不走。” “那就由她去。”沈静婉别过头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来这儿做什么。谁知她存的什么心思。” “你去和林答应说,咱们小主已经睡下了,叫也叫不起来,让她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翠竹说完,便扶着沈静婉去了净房,“这林答应向来和咱们不和,深夜到访的确奇怪。” 沈静婉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她脑子里面又在想些什么,不见最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赖到我头上。” “小主说的是。” 正如沈静婉所说,第二日一大早,她便被一个消息炸了起来:林若昭落水了,现下还昏迷不醒。 “翠竹,果然是冲咱们来的。”沈静婉一脸凝重。 翠竹同样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这宫里,人人为了争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说完,又看向沈静婉,“小主,咱们现下打算如何应对?” “皇后娘娘都去探望了,咱们自然也不能落下,走吧,去延禧宫,去了才知道,她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说完,沈静婉转头看向进喜,“进喜,你现在去内务府要些糕点瓜果,再多要些茶。”虽然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提前预备着总是没错,万一自己要禁足了,也得有的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