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臣都回去吧!陛下,今日身体不适。” 看着出来传话的太监当,即便有一身正气的大臣不满道:“如今朝堂局势危急,辽东边患严重,陛下平时不来也就罢了,如今. . . . . .。” 见他还想说旁边的空辽忍不住拉了他一把,不看看旁边锦衣卫的眼神,再说下去,恐怕今天就不能走出紫禁城了。 不过,底下的窃窃私语依旧是很多,更有甚者,连连摇头,不少人还以为万历皇帝因为之前的国本之争在和大臣们置气,更有甚者,在心里将朱翊钧想成了不理朝政昏君。 那传令太监见众位大臣没有想走我样子,也是焦急万分,这可是朕皇贵妃的命令,在这皇宫里办差,谁不知道郑皇贵妃的话就是皇帝的话。 没办法,小太监只能提了提嗓音喊道:“诸位臣公,陛下真的是身体有恙,方阁老也知道,诸位还是快回吧!” 一听有方从哲,这些身居高位的官员也都安静了下来,如果皇上真的是身体有恙,他们聚在这里闹那罪名可就不小了,于是几个领头的对视一眼便快步走出紫禁城。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跟上,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万历皇帝朱翊钧在装病,想见他们,所以他们才逼着皇帝出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理,即便是被杀一两个,那也是青史留名。这毕竟是劝谏皇帝。 可要是皇帝真的病重,那他们这与逼宫有何异?一想到这儿,众人立马身后冒起冷汗。 另一边,皇太子朱常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如今皇帝病重,恐怕用不了多久,这权利就会交到自己的手上,现在的他只需要蛰伏就好了。 “传孤令旨,从现在开始东宫闭门谢客,除非是陛下的旨意,不然不用打扰孤,每日只需要将陛下的情况呈给孤就行了。” “是,奴婢明白。” 万历皇帝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师城内立马热闹起来,一些小官分不清形势,还在胡蹦乱跳,一天之内来东宫拜访的官员不下十位,所幸没有一个人走进东宫。 而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高官、勋贵,则一个个的缩了起来,毕竟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没看到太子都不着急吗?你们着什么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就这样,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数天,万历皇帝朱翊钧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不过,众人猜测,应该是回光返照。 但这也足够了,幸好之前没有出风头,不然倒霉的就是他们。 而也就是在朱翊钧身体恢复好一些的这一天,内阁首辅方从哲竟然递交了辞呈,以生病为借口,请求辞去内阁首辅之职。 但现在,大明朝内忧外患,官员本来就不够用,万历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同意?于是连忙派遣太医赶到方府,为其诊治,随后又连发数道圣旨,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就是不能走。 京师这里的风声也自然影响到了别的地方,南京六部衙门内。 南京刑部右侍郎何熊祥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是万历二十年间的进士,曾在地方上担任了六年御史,后来又担任了多年京官。 直到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才当上了三品官(大理寺正卿)。万历四十六年(公元1618年),何熊祥以三品大员的身份到南京赴任,担任南京刑部右侍郎之职。正好当时南京的刑部、户部、礼部、吏部尚书之职都空着,意识到“官缺”之弊的万历皇帝就决定由何熊祥暂管这四部。 如今,他虽然是南京刑部右侍郎,可却监管着南京刑部、户部、礼部、吏部,原本就责任重大,再加上现在皇帝病重,底下有不少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小心思。 他现在还要抽出时间来应付这些人,简直是一个头,三个大。 “侍郎,魏国公来了。” “快,快请他上座。” 何熊祥也是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他虽然自认自己有些能力,但是这升迁之路,还是魏国公帮他牵线搭桥,不然也不可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来。 人是要有感恩之心的,很快,两人便见面了。 “属下见过魏国公。”何熊祥是正三品的南京刑部右侍郎,而魏国公徐弘基是正二品的协守南京兼领后军都督,而且还有一个超品的魏国公爵位,所以这样行李没有什么妥之处。 “熊祥啊!听说你最近的压力颇大,怎么样?一个人兼着四部的尚书不好过吧!”徐弘基忍不住打趣道。 “国公,不是属下诉苦,只是这四部的事情都压在我的身上,真是抽不出空,连去拜访您的时间都没了。” “哈哈,熊祥一心为国,这是好事,你我私交属于家事,家事怎么能排在国事前面呢?熊祥做的对。” “多谢国公指点。” “好了,这次来是跟你说正事的,如今陛下身体欠佳,这两个月你也看到了,如今你一个人监管南京四部,已经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自己多加小心。” “是,属下知道了。” “还有就是你现在不是监管礼部吗?多关注一下国子监里的学子,不要让那些东林党人蛊惑了他们,免得到时候给朝廷找麻烦,还有那些书院严加看管,一旦他们敢妄言朝政,不要忘了你还管着刑部呢?” “是,国公,这个我知道,我已经通知了国子监祭酒,国子监的学子不会私自上街游行,再说了南京离着京师这么远,他们这些人还没这个能耐,至于书院真有什么异样,刑部的人也不是吃干饭,主要是让我们抓住把柄,一定给他拿下。” “你心里有数最好,不过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掉以轻心,读书人的事情最麻烦,你应该知道。”说到这徐弘基的脸色有些凝重,这天下终究是重文轻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