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女真人这是要攻城了。”徐天爵刚登上城墙便逮着守将问道,显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这些女真人已经在这转了好几天了,按理来说,已经失去了突袭的机会,现在又突然要攻城,难免保不住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徐天爵从不小瞧敌人,因为人命只有一条,大意不得。 “回指挥使,女真人出动了攻城器械,上次就是这玩意儿,让我军应付不暇,清河城东北角那块重新建好的城墙,就是被这玩意儿给捣毁的。” “是吗?” 徐天爵顺着守将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了跟王八壳子一样的楯车,见此,徐天爵在心里忍不住冷笑,就这种东西也能靠近城墙,真是痴心妄想。 “传我军令,所有火炮全部装填实心弹瞄准女真人楯车,我倒要看看是这牛皮铁皮硬,还是我的实心炮弹硬。” “是。” 听完徐天爵的话,守城将领也反应过来了,他们现在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以前的明军,不光被克扣粮饷,就连装备也都大幅度缩水,炮弹里面都添加了沙子石头,自然打不烂这些楯车。 甚至之前的清河保守军连火炮都没有,面对这些东西,完全是束手无策,弓箭、滚木、雷石等守城器械根本就没用,但现在可不同了。 万历皇帝病危,他手下的那些太监也都收敛了起来,毕竟皇帝一死第一个失势的就是太监,这个时候谁要是敢露头绝对会被当成出头鸟,一枪打爆。 再加上徐天爵的身份辽东兵备道按察使可是有权监管这些的,他可是太子一党的人,对这些老皇帝身边的死太监,抓到一个把柄就杀一个,反正都是些走狗,没什么可怕的。 真正有权力的老太监也不会来辽东这苦寒之地,再加上他身后有魏国公府、定国公府,大明的勋贵集团,自然更是有恃无恐,所以即便是有人敢贪污粮草器械,也绝对不敢去触徐天爵的霉头,所以他这里的东西倒是可以保证。 得到命令的守将紧盯着远处的女真人的楯车,手中的令旗高高举起。 “放!”随着一声怒吼,令旗猛地挥下。 刹那间,火炮齐声轰鸣,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一颗颗巨大的炮弹呼啸而出,带着死亡的呼啸飞向敌军的楯车。 炮弹精准地命中了楯车,那巨大的木质结构瞬间崩裂,木屑横飞,铁皮牛皮也都被击穿,跟在后面的敌军士兵直接被四散的木屑和铁片扎的血流不止,只能无助的倒在地上哀嚎。 同时前面准备用来撞击城门的冲车也未能幸免,炮弹砸在其坚固的车身,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冲车瞬间解体,零件四散飞溅。 战场上瞬间便一片混乱,女真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打得晕头转向。手里的盾牌根本就毫无用处,所幸明军没有把所有的火炮都搬上城墙,长枪上只有四五门大将军炮,不然女真人恐怕连一轮炮击都扛不住。 城墙底下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器械混杂在一起,燃烧的火焰和滚滚的浓烟弥漫开来。 岳托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现在竟出了意外,于是他急忙和硕托赶赴前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远处鸦鹘关城墙上高耸的炮口,他就知道现在的明军和之前的明军不同了,所幸这一次伤亡不大。 不过之前没参加过萨尔浒会战的硕托有些不解,对着前线领军的甲喇额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楯车怎么都毁了?之前进攻清河的时候靠的都是这些楯车,如今没了,你说怎么打?” 看着有些暴躁的硕托,岳托也是无语,怪不得要离家出走,这样的性子,叶赫那拉氏能看他顺眼才怪呢?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让外人给祸害死。 “好了没了,这些东西难道我女真的勇士还攻不下这座城了?别忘了一年之前皇祖父可是带领我们踏上过这片土地。”岳托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而他自己也在尽力想着办法。 他带来的兵马并不是很多,只有自己的一个旗7500人,加上一些辅兵、民夫不过一万多人,真正能用来作战的只有7500人,所以要合理安排。 “让前面的将士都退下来吧!派一些射术精湛的弓骑兵袭扰他们,弓箭要不间断,如果遇到大规模弓箭手还击就撤退,反之则继续袭扰不能让他们安顿下来。” “是。” 说完,岳托转身就离开了这里,楯车等攻城器械被毁了,再在这呆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着他走了,硕托也连忙跟了上去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说来听听,让兄弟给你参谋参谋。” “你还给我参谋,就你这冲动,鲁莽的性子,唉. . . . . .不说也罢。”岳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过硕托却是不依不饶,大有岳托不说他不走的态势。就一直跟着他。 不过岳托有心磨练他的心性,就是不跟他说,直到太阳落山,漆黑的夜色降临,他才将一众女真军将和硕托叫到大帐内嘱咐道:“虽然这次皇祖父让我领军出来,说是探查敌情,但是其中的因果,你们诸位恐怕都懂,抚顺,清河两个地方,我们必须拿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