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众人也把目光齐齐聚集到徐天爵的身上,见状,徐天爵也不犯怵,直接开口说道:“若是沿途叛军投降或者是叛军主力投降,该如何处置?还有城内有大量的无辜百姓,我果我大军攻入城中,若没有严格军法约束,恐怕会有杀良冒功、屠杀百姓的现象。” 此话一出,山东监军徐从治立马开口说话,“这个徐指挥放心,战前我已经严令各个级将领督促好自己手下的兵马,绝对不会出现屠杀百姓的现象。” “而且,我大明军纪严明,若是个人违反军纪杀伍长,十余人违反军纪杀百户,百余人违反军纪杀千户,相信他们能管好手下的人。” 听到这话,其他将领也都是纷纷点头,毕竟明军之前就是这样安排的,只要上面的将领不默认,基本不会出现严重情况,再说了偶尔“失手”杀一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没必要过多追究。 很显然,徐天爵并不是特别满意,这些惩罚基本上都是软约束,只要他们上面的将领包庇,根本就查不出来,除非他们杀的人足够多,可如果真的那样,就已经给徐天爵带来损失了。 所以必须要有更完善的方法。 “赵大人,杨总兵,徐监军,末将以为,我们是几路大军联合作战,将士们之间互相不熟悉,难免有所隔阂,且各地习俗将领不同,仅靠口头约束难以实现,我看不如由我们三路大军各抽调一千人组成明律卫,负责监督城内士兵的行动。” “防止激化,矛盾引起更大规模的动乱。” 听着徐天爵的话,赵彦有些不以为然,他本来就想杀一些叛军好好的给那些刁民立立威,不过他现在不想当出头鸟,就看其他人的了。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监军徐从治居然第一个表示赞同,“这个好,“明”代表我大明朝,“律”突出其维护军律的职责,“卫”有保卫正义、监督守护之意。很好,我赞同。” 见状杨肇基也点了点头,但是卖给两人一个面子,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拍定了,徐天军可以保证投降叛军不被杀,而徐从治则变相的扩大了自己的权力,从能监督高级将领到普通士兵,甚至还拥有了不能控制的兵权,他是最积极。 虽然现在的明律卫只是一个零时,但日后他必将成为常态,毕竟一个军队里最重要的就是军纪,这样一支督战队性质的军队有必要存在,而且日后还有优化,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这件事大家都有好处自然就非常顺利,敲定完这一切之后,明军就开始准备大规模的进攻了,先是把所有的大炮都拉出来,炮弹、火药全部准备完毕,就连小型的投石机都弄出来了几台。 云梯车这种攻城利器自然也不能少,明军的准备可谓是非常充分,为的就是减小伤亡,谁也不能保证死的不是自己,所以都比较用心。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双方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随着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的落下,大战正式拉开帷幕。 死神再一次降临这片土地。 “所有火炮准备,瞄准邹县城墙,一队装填实心弹,二队装填开花弹。” 一门门火炮威严矗立,黑黝黝的炮口仿佛能吞噬一切。 “参将,大营传来命令,让立刻对邹县开炮。” 传令兵带着最新的命令抵达了明军的炮兵阵地,得到消息后,指挥炮兵的参将果断下令道“开炮。” 随着参将的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齐鸣,巨大的轰鸣声瞬间打破了战场的寂静。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带着死亡的呼啸砸向城内。 火光闪耀之处,砖石崩裂,烟尘滚滚。毕竟实心炮弹对城墙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在火药的推动下,以高速撞击青石筑成的城墙,问题并不大。 其实城墙最难摧毁的就是里面的夯土,那可是实打实的老祖宗的智慧,可比看似坚硬的青砖要更好。 另一边,明军的投石车也在同一时刻发动了攻击,巨大的石块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向城内叛军。石块落地,地动山摇,叛军的防御工事在这强大的攻击下摇摇欲坠。 城内叛军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毕竟除了实心炮弹,后面还有大量的开花弹,这些能激射出小弹丸、小石子的炮弹才是用来杀伤步兵,也是步兵最害怕的,古代连个风寒都能夺走人性命,这种大范围的创伤只能听天由命。 所以谁都不想来那么一下,没办法,只能四散溃逃了,这也是乌合之众和精锐的区别,真正的精锐在战场上,不管是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还是火炮、弹丸都是临危不惧,想将生命置之死地的死士一般,没有军令巍然不动。 但即便城内的叛军慌乱不堪,明军的攻击也没有停下,反而像狂风暴雨般持续不断,每一发炮弹、每一块巨石都仿佛在压迫着叛军的心理防线。 “弓箭手准备,放箭。” 指挥佥事杨国盛面对这些叛军,可没有任何怜悯,直接进行了箭雨压制。 得到命令的弓箭手们整齐地向前跨出一步,弯弓搭箭。刹那间,数千支支利箭脱弦而出,如一片黑色的暴雨,向着城头倾泻而去。 “嗖嗖嗖!”尖锐的破空声充斥着整个战场。城墙上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叛军们惊恐地呼喊着,试图躲避这致命的箭雨。 相比于大炮这万箭齐发,就像是现代战争的机关枪,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无数的利箭宛如夺命的幽灵,无情地穿透叛军的身体。有的人被一箭射中咽喉,当即倒地身亡;也有人被数箭射中,身体如同刺猬一般,痛苦地抽搐着。鲜血在城墙上绽放成一朵朵凄厉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