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刘总兵、马总兵、王总兵可终于把你们给等来了,前几日我在朝中便听到了诸位将军又给了女真人一拳重击,听得我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前线亲自指挥。” “奈何我的身体是真不中用啊!哎,不然恐怕也不会发生杨镐那等事情!” 见他这样,李如柏也是宽慰道:“崔侍郎不必太过忧心,所幸大军的伤亡并不是很大,届时如果崔侍郎领兵出征,我李如柏愿意第一个打头阵。” “好说,好说,想来诸位都累了,那就先去六部喝点茶,一会儿皇上还要召见诸位,等见了皇上,诸位再回家看看。” 既然他这么说了,几人也不好推辞,礼部左侍郎孙如游便引着众人向着皇城走去,而崔景荣则落后众人几步,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面,押送杨镐的马车里。 “杨兄,可在里面?” 听着外面的声音,杨镐瞬间反应过来,此时的他胡子拉碴、面容憔悴,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但是对于发配岭南的结果,他是不甘心的,所以此刻他还将希望寄托于兵部尚书等人的身上。 于是一听到崔景荣的声音,他便快速反应过来,拉开马车帘子边对着崔景荣,开口道;“是崔贤弟吗?我是冤枉的,都是杜松害我呀!我要面圣,我要见皇上,我攻下了界凡城. . . . . .。” 杨镐宛如看见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抓着崔景荣的衣袖便开始不停的诉苦,崔景荣此刻也是一脸同情,他握着杨镐的手说道:“杨兄,这次是专门有人要整你,御史杨鹤、给事中吴应奇,他们联合上书皇上,即便是我和尚书大人力保你可却依旧无济于事。” “这次去岭南,杨兄你是躲不过了。” 崔景荣一脸惋惜的将最后的结果告诉给杨镐,杨镐顿时两眼无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他知道去了岭南,恐怕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毕竟当年他在朝鲜指挥失误、假报战果,就已经引得皇上不满,当时有内阁首辅赵志皋为他担保,才得以幸免,如今的兵部尚书黄嘉善,根本就保不了他。 看来自己是完了。 此时,崔景荣还在不断地安慰他,“杨兄,你放心,等过段时间这件事的风头过了,我和尚书大人一定会想办法再把你调回京师的,只不过这段时间的确要委屈你了。” 杨镐见此,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也算是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颜面吧! “你们几个,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杨大人,知道了没有?” “是。” 吩咐完这一切,崔景荣再次不舍得看向杨镐,然后说道:“杨兄告辞!多多保重啊!” 待他说完后,负责押运杨镐的锦衣卫便不再停留,毕竟他们还要赶时间。 杨镐的马车一离开,崔景荣要立马换了一副脸,又变成了那个高不可攀的兵部右侍郎,要不是害怕杨镐一直喊冤,最后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崔景荣还真不乐意搭理他。 一个被别人拉出去顶罪的替罪羊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内部人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另一边,一行人在孙如游的带领下,弯弯绕绕的来到了长安左门,由于还没有皇帝的旨意,这些人暂时要在这里等一会,一会等宫里的太监出来了,才能领着他们进紫禁城。 就在一行人安静等待的时候,定国公徐希皋和另一人也朝着他们一众人走。 众人见此纷纷行礼,“末将见过国公爷、侯爷。” “诸位将军不必如此多礼,我来找一下我家小辈,此次出征,他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没有,国公爷说笑了。” 马林和定国公有过几面之缘,再加上徐天爵一开始找的是他,所以这回话自然由他来。 而徐天爵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毕竟他现在根基尚浅,想要立足还少不了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的提携。 “你们先在这里喝点茶,我找一下徐天爵。” “好。” 说罢,徐天爵便走了出来,恭敬的行礼道:“祖父。” “好小子,我早就听说你父亲在,你放到了南京京营里,没想到你这么争气,给咱老徐家立下了大功,但是待会儿见了皇上,可不能得意忘形。” “孙儿一定谨记祖父教诲。” “好,唉,你看我光顾着这小子,到时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徐弘基的嫡子,徐弘基是老祖宗的第十四世孙,这小子是第十五世孙,按辈分上来说也算是我的孙子。” “怪不得呢,我说你哪来这么大的孙子?”那人站在一旁打趣道。 “青君,我给你说一下,这位是镇远侯顾大理,叫侯爷。” “晚辈见过侯爷。” “唉,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咱们两家的祖上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不用这么见外。”顾大理也是个好说话的,完全没有长辈的架子,或许能力没有多少,但在朝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徐希皋见气氛和睦,便继续说道:“顾侯爷可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在京城里有什么事直接找侯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