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吁~,将士们战功、封妻荫子,加官进爵的机会就在你们的面前,皇上有令擒斩努尔哈赤者赏银两,升都指挥使;擒斩其八大贝勒、五大臣者赏银2000两,升指挥使;若擒斩其余努尔哈赤的十二亲属伯叔弟侄,及其中军、前锋、领兵大头目、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等,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 “家族的荣辱兴衰,就在你们的身上了。” “死战!” “战、战、战!” 看着士气高昂的甲士,徐天爵知道孤军深入,必须要保证士气,所以他现在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奖赏来激励,这一招别人用或许作用不太大,可他不一样,魏国公府的嫡子难道连这么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在军功、金钱、家族的激励下,两千甲士在雪地里艰难跋涉,终于在二十九日未时(下午两点到三点)赶到了浑河西岸。 “少爷,我们终于到了。” “嗯,到了。” 徐天爵看着漫天大雪,知道一场血战是避免不了了。 “传我军令,斥候轻骑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进行探查,范围方圆二十里,其他人马上伐木,设拒马桩,搭建简易营寨。” “是。” 即便现在是人困马乏,可所有人没有抱怨,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命,孤军深入,所有人都想有一个依靠,只有营寨能为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 就在徐天爵安营扎寨的同时,努尔哈赤的大军也已经渡过了苏子河,距离萨尔浒不足百里。 就在努尔哈赤骑在自己那匹辽东神骏上指点江山时,大贝勒代善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父汗,哨探来报东南方向从清河城那条路上又有数万明军前来,领军之将应是明将李成梁之子李如柏。” 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努尔哈赤没有丝毫的慌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早在开战之前,杨镐就将所有的进攻计划公之于众,一开始努尔哈赤还不敢相信,可经过多方探查后,事实证明无误。 于是他淡定的说道:“清河城方向这一路虽然有明军,但这条路地形狭隘险峻,行进困难,他们不可能很快赶到,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来吧,我们先到抚顺关迎击西面的明军。” “是,父汗,我这就加快行军,一定保证大军能在三月一日晨抵达萨尔浒。” “好。” 八旗兵加快行军速度,六万多人声势浩大,相比于四路明军乱哄哄的样子,后金军则显得更有章法。 他们目的明确,似乎胜利早已注定。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三月一日,明军杜松部、后金努尔哈赤都已经抵达了萨尔浒。 只不过相比于只休息一两个时辰的明军,后金军则更有优势。 “大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我们的哨探在浑河西岸方向,发现了少量明军,而且他们还搭建起了简易的营寨。” 听到何和礼的话,努尔哈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浑河方向不应该出现明军,毕竟按照杨稿公布的计划,明军应该是会先在萨尔浒地区集结,然后再向赫图阿拉攻来,可根据之前的情报,远在开原的马林绝对没有这么快的行军速度,按理说他应该在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抵达,怎么会这么快? 一时之间,竟让努尔哈赤尽有些乱了方寸,不过当他听到明军只有2000人时,随即摇头低笑一声,看来自己有些风声鹤唳了。 “传令费英东,让他领1000八旗兵给我看住浑河西岸的2000明军。” “是,末将这就下去传令。” 看着走远的何和礼,努尔哈赤又看向一旁站着的五大臣之一的费尔东说道:“传令集结全军,饱餐一顿,准备冲杀明军。” “是,大汗。” 而此时,相较于已经准备就绪的努尔哈赤,杜松可谓是漏洞百出。 由于他是急行军,致使轻骑斥候根本就无法和大军拉开距离,也使得其失去了原本的探查作用,而杜松还狂妄地认为,后金军的主力正盘踞于赫图阿拉根本不敢妄动。 所以,当他抵达萨尔浒之后,便颁布了一系列命令,殊不知,正是他这一系列的命令,使其葬身于此。 “哈哈,努尔哈赤果然没有料到我军急行,这萨尔浒竟然无人防守,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众将听令。” “末将在。” “保定总兵王宣,监军道张铨你们领五万兵马驻守萨尔浒,广建营寨,深挖沟壕,一定要把这个进攻赫图阿拉的前哨战打造的坚不可摧。” “末将领命,定不负众望。” “副将赵梦麟听令,你随本将领一万人马猛攻后金军驻守的吉林崖,给我拔掉这个钉子,以便后续大军赶到。” “末将听令。” 此时,喜悦充斥在整个军营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胜利在向自己招手,就连之前反对孤军深入的赵梦麟和王宣也不得不感叹后金军的无能,如此险地,竟不派人防守? 似乎胜利正在向他们招手。金钱、荣誉、爵位也正在向他们奔来,现在的杜松所部可谓是士气高涨,但他们不知道,一场灾难已经悄然临近。 很快,没有任何警惕之心的明军便兵分两路,各自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吉林崖,此地乃是一座断崖,建州女真曾在此修筑了,一座小型的营寨,驻守在这里的后金军也不过千余人,而且都是其他部族的老弱病残。 但关键是吉林崖地势凶险,且易守难攻,明军想要攻上去并不简单。 “将士们给我杀啊!先登者赏银二百两,冲啊!” 赵梦麟身先士卒,带着500精兵便冲了上去,守在后面的杜松也没有干看着,而是命令军中的火枪兵、弓箭手给予掩护。 “火铳,放,给我把那些该死的弓箭手压下去。” “砰、砰、砰!” 随着命令下达,白色烟雾升起,明军的弹丸打在吉林崖营寨的石头木上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