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司太后多做反应,檀公公紧随其后,快步走向叶萌,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便转身,和方才入殿那两人相对而立。 叶萌上前两步,唇角自然而落,一脸肃穆。 “太后,有人向朕告了御状!” 司太后的唇瓣抖了又抖,到底是变了颜色,难发一言。 “这二人那日在凤华楼外闲谈,突然出现两人,二话不说动手便打,不仅如此,竟然还胆敢冒用朕的名讳,说是受了朕的指使,只为保皇家尊严!太后,此事,你可知晓啊?” 司太后自是无言,可朝中百官不是傻子,投过这对母子针锋,早已嗅到了了不得的味道。 好家伙!虽为生母,却陷害亲生皇子? 根本不用多想,众人自然就会想到叶朔的头上。 毕竟这几年来,有关于叶朔远慧于其皇兄,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传闻,越发凶残了。 再者,前些日子陛下遇袭,当真就是巧合,外出一次,就碰上了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杀手行刺? 司太后无力过、慌乱过,忽而就在这百官注目之下,终于想起了害怕。 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她那可怜的孩子,叶朔。 一想到这里,司太后猛然间就自乱阵脚,“不!不是的,不是......” 叶萌深深地看她一眼,迈步走向那两人,“既是你二人告状,想来,必定记得那两人的相貌吧?不知,这朝堂中人,你们可识得啊?” 那两人看过一圈,同时跪地鞠躬,想来不够,又连连磕起了响头,“陛下,我们不敢说!” 此言一出,百官更似心中有数。 以往暗中支持小皇子叶朔的官员,犹如惊弓之鸟,恨不得炸起全身的毛发,想着该不该主动说些什么后,到底还是深深垂眸,不再乱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明哲保身,来日方长! 站在一旁观察已久的白钰梁眉眼深蹙,尽管有着不好的预感,可仍在此时站了出来,几步到了叶萌近前。 “陛下,老臣一看,此事定有内情!” “那,二看呢?” 白钰梁愣过,闭目躬身,“我大叶国向来以礼教仁义存世,不管是谁,都不能视礼教国法于无物!” 叶萌点头,上前一步扶起白钰梁。 “很凑巧,那日街角,恰有一画师路过,因为过于震惊,当场记下了那两人相貌,又暗中呈与了朕!” 满堂静默。 那定然是一个技艺无比高超的画师,那画中两人,简直如同活人一般,无需多看,便见分晓。 檀公公面无表情,跪拜于地,“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那一旁,本想破口大骂的司太后,到底还是彻底僵了身子,瘫倒在地。 叶朔今日睡了很久,待到日上三竿才终于醒来。 梳洗打扮过,就要出门,直奔太后寝宫。 叶炎亭的事情,叶朔后来想了想,还是宜早不宜迟。 只这一事,相当于在他二人中间拴上了一条牢不可摧的绳链。 一个曾在上一世害过自己的人,重活一世,最安全的做法,到底不是对他置之不理,而是把他摆在身边,随时观察动向。 互为利用,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