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听后,原本充满期待的脸庞瞬间变得失望无比,他瞪大双眼看着赵云,声音低沉地道:“兄长,难道你对小弟感到失望了吗?打算将小弟搁置一旁不再理会?如今小弟带领着鹰扬师在平壤城外安营扎寨,整天无事可做,士兵们的士气也一落千丈,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你还是给我分配一些任务吧!” 赵云闻言,毫不犹豫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褚燕的肩膀安慰道:“飞廉啊!别着急嘛,现在让你回来训练部队也是为了以后的战斗做准备。年内我们军队可能会有大动作呢,说不定我们要攻打国内城和丸都城。国内城还算比较容易攻克,它就在鸭绿江边上,但丸都可不一样,那座城实际上就是一座山,地势险峻。先登旅擅长攻城略地,而你们鹰扬师则善于攀爬山崖,这可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啊!所以你要回去好好训练你的部队,加强他们的攀岩能力。另外,大将军府里有丸都山的详细地形地图,你可以去找军师参军一起商讨一下作战计划。” 褚燕听后立刻喜笑颜开地说道:“兄长!您终于要对高句丽人动手了,如此小弟便对士卒们有一个交待,只要有了目标,兄弟们自然会认真训练,您是不是要小弟当先锋,如此的话那就更妙了!” 赵云抬手轻摇手指,表情严肃地说道:“贤弟啊!此事尚在保密中,你决不可向任何人泄露,否则文和先生将有危险,同时我们的大计也将泡汤,至于由谁做先锋,不是当下考虑的问题,要看战场需求!” 对于攻打高句丽的计略,其实只有少数高层人员知晓其中原委,部分将领也有所耳闻,但具体细节并不清楚。这是武州的高级机密,关系到整个战略布局的成败,因此赵云自然需要叮嘱褚燕一番,让他守口如瓶。 褚燕闻后并未继续追问,转而说道:“既是机密,小弟自不会泄露。小弟将罗平安交与兄长后,即刻返回平壤,加紧练习,仔细研究丸都地形,必不令兄长失望!” 赵云凝视帐门,缓声问道:“飞廉,关于罗平安之事,愚兄早已知晓,且已安排人手监视他,实则是想知晓,武州之内有多少人反对我。然罗平安亦未行危害之事,既你已将其擒获,便罢了。我所关心者,此次你清剿罗平安党羽,可曾杀人?” 褚燕即刻答道:“未曾!仅打伤数人而已。此罗姓之人居心叵测,四处笼络文武官吏,肆意造谣,损毁兄长声名,甚至与侯府卫队武官往来密切,实乃危险之兆,兄长当彻查侯府卫队,万不可饶过罗平安!” 赵云听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缓声说道:“如此甚好!我之前特意嘱咐过赵屯和赵尽二人,让他们佯装成罗平安的手下,潜伏在其党内,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何事,都会被三卫所掌控。” 听到这里,褚燕不禁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望着赵云,嘴巴微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急忙抱拳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兄长的计划安排。现在想来,真是惭愧啊!我本以为自己抓住了罗平安一党的把柄,可以立下大功,但如今看来,却是好心办坏事。若是因此影响到兄长的大计,那可就糟糕了!还请兄长责罚!” 赵云拍了拍褚燕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抓了也就抓了,事已至此,不必再追究下去。好在你没有杀他,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蔚之交代。罗平安虽然有罪,但并不归你处置,你是镇东军的师长,而非御史司的执法官。若随意斩杀未经审判的罪人,那可是违反了武州的国法啊!” 褚燕深知武州四司成立的意义重大,四司各自承担着重要的职责。御史司主管司法审判,政务司专门负责民生和政务工作,武警司则负责缉捕盗贼,参议司则负责收集整理各方议案。 而镇东军由镇东大将军统一管理,不能随意干预地方事务。类似罗平安这样的事件,应由天志盟专项处理。 因此,褚燕作为镇东军的将领,应该将精力放在军事方面,维护边境安全,保卫武州的领土安危。 同时,也要遵守武州法律,不得越权行事。只有各司其职,才能确保武州的长治久安。 赵云又缓和的说道“当然事发紧急之时!也不是不可以采取杀戮或抓捕来制裁犯人,所以你倒也没有什么错,只是你要与四司商议一下,又或者想办法通报天志盟三卫,好歹给人家一点面子。你如此火急火燎赶来,谁知道你想干嘛?三卫还以你要谋反,四司认为你执行的是我命令?某种程度上,造成武州各方的震动,这可不是好习惯!” 褚燕一脸凝重地听完了赵云那义正言辞的训话之后,不禁面露愧色,赶忙抱拳躬身说道:“小弟真是思虑不周啊!兄长方才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令小弟茅塞顿开。小弟定会将这些教诲铭记于心,并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从中汲取教训,日后行事定当更加谨慎周全!只是眼下这局面着实棘手,不知该如何妥善收场,还望兄长能够不吝赐教,给小弟指点迷津!” 赵云微微颔首,略作沉思后开口道:“此事我心中已然有了几个应对之策,你且速速将那人带来吧!我倒要亲自会一会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态度,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做出合理最终的决断!” 话音刚落,褚燕不敢怠慢,立即挥手示意手下将罗平安带进来。只见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此人身高约莫七尺三寸,身形颇为壮硕被粗大的绳索绑束,面容却显得有些臃肿,乍一看上去颇有几分凶悍之气,应属那种心宽体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