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有点不解:“你们管这个人叫刘疯子,是不是神经有点不正常?” 翟文静的父亲听到这里,断然摇头:“这个人聪明的很,一点毛病也没有,就是不喜欢干农活,听说小时候学习还行,可是自从他父母分别去世之后,为了养活妹妹就辍学在家,本来挺好的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着就变得好逸恶劳起来,我想这大概跟人的生活环境有关,有的人奋发图强立志改变人生,有的人则自甘堕落,从此一蹶不振……至于为什么叫他刘疯子?是因为这个人的大名叫刘峰,从劳改队回来之后,说话办事就显得很是张狂,一改之前的谨小慎微的态度,好像很不了得似的,所以人们在背后送了他个绰号,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字,不就是刘疯子吗?” 小玉听到这里点头道:“这种人在社会上经常遇见,别人认为坐牢是一种耻辱,在他看来,就好像进修了三年似的,出来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更高调一些,其实也是心里不平衡所致。” 田有根管不了那么多,马上站起身,问道:“咱们现在就去找人,翟叔,麻烦你跟我跑一趟。” 翟文静的父亲为之一愣:“小田,没凭没据的过去责问人家不合适吧?”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玉姑娘,显然是想说,这姑娘的推断哪怕是真的,也不能就这么说是对方所为,捉奸拿双,捉贼捉赃,没有板上钉钉的证据根本不行。 田有根听到这里笑了:“叔,你不必紧张,我就是过去认一下门,剩下的事我自然有办法证明。” “哦,那好吧!我带你们走一趟,其实离这里也不远,大概有300多米,顺着村中心一直往北走,看见一个孤零零的平房就是! 翟文静的弟弟自告奋勇:“爸,那个地方我熟悉,我去带路吧。” “这个也行,你把人人领过去,远远的看一眼就行,千万不要直接去问人家。” “我知道了爸,田哥,咱们现在就走,很快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 小家伙跃跃欲试,正是十二三岁的年龄,胆大包天,一听说是村里的人偷了自家东西,心里只有气愤,没有惧怕,心中暗想,如果真是刘疯子所为,自己一定不会饶过他。 于是田有根叫上小玉和陈光亮,让孟叔和孙依萍等人在家里等候,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村北边,走到路的尽头,果然远远的看见一处宅院孤立在路的旁边,旁边有一个不大的鱼塘,塘边有几棵粗大的垂柳,迎风摇摆,看上去很有一点田园风光,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处三间平房的小院子,一道两米宽的铁门呈现在众人眼前。 翟文静的弟弟名叫小虎,只见这家伙一蹦一跳的来到铁门,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伸手就敲门,田有根在想阻止已然是不及,只好让小虎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无论看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出来。 然后和小玉硬着头皮站在门口等候,大概一分钟后,院子里传来咳嗽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谁啊?大白天的不让人休息,是老六还是老五?奶奶的,这个时候赶过来,我家里可没有吃的!” 说完就听见嘎吱一声脆响,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那个人没想到门口站着几个年轻面生人,眨了眨眼睛,不悦地问道:“你们是谁?我可没有你们这些朋友。” 田有根没有吭声,回头看了一眼小玉,只见小玉轻笑一声,越过众人,上前问道:“朋友,别来无恙啊。想必昨天晚上大有收获,小妹从此经过,听闻之下,不甚欣喜,俗话说天下同行是一家,小妹想在你这里沾点光,大哥,你不会拒绝吧?” 说完之后,瞒着众人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开门的刘疯子一愣,眼睛里一道惊讶一闪而过,这一点根本瞒不过田有根的眼神,这家伙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哈哈一乐:“刘大哥,客人登门不请我们进里面坐一坐吗?” 刘疯子一听,赶紧把门虚掩,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我不认识你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朋友,我不管你们是哪路的神仙,恕我不能招待。” 说完就想把大门关紧,陈光亮身形一闪,立刻把门隙挡住,高大的身形让对方一阵胆寒:“你们想干什么?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只要我招呼一声,保管让你们三个有来无回。” 田有根听到这里冷哼一声:“是吗?我倒想听听你怎么叫唤?是想让村里的人都知道,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吗?好啊,你尽管大声的吆喝,我们绝不阻拦,反正到哪里都是喝茶,哪怕是到了警局里,我们也不怕!” 田有根特意把最后几个字说说的十分清楚,刘疯子听到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玉这个时候也咯咯直笑:“好了刘大哥,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其实我们就是路过此地讨一杯水喝,你不会连江湖上的道义也不讲了吧?” 刘疯子无奈之下,只好把门打开:“不是我不想请你们进来喝茶,而是咱们初次见面,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敌是友,既然想喝茶,那就在院里喝吧,我告诉你们,只有白开水,没有茶叶,情恕我招待不周!” 刘疯子心里有鬼,又看着三人来者不善,那女的一脸的邪气,一闻就知道是江湖上的老油条,另外两个年轻人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撵不开人,那就实打实的接触一下,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路过此地? 院子不大,收拾的也不干净利落,角角落落长满了野草,看得出来这个家里人气不旺,很有几分破败的迹象。 几个人来到院子里分别坐下,刘疯子倒了几杯白开水出来,往石桌上一放:“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按理说原来是客,我应该认真招待一番才是,不过家境困难,只能请各位原谅了!” 其实他不说,这几杯水田有根他们也不敢喝,双方都有忌惮的地方,表面上看着客气,实际上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