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的调解不欢而散,黄氏兄弟回到别墅,关上门,偷偷议论起来。 “兄弟,你真打算掏200万?”黄老大不开心的问道。 “大哥,你没看见段和平不站在咱们这边吗?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掏钱就要打官司,或者做其他准备,时间对咱们来说过于紧张,我觉得暂时把钱掏出来,先应付过去再说。等我的病好转之后,到时候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话,咱们还可以卷土重来,他讹去咱们200万,咱们兄弟就让他倾家荡产,看谁比谁狠!” 黄老二说到这里,目光变得阴鸷可怕。 “是啊,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在这里人手不足啊。好吧,现在就听你的,我明天一早把钱转给他们,先把这件事处理好。 现在我想谈一谈田有根的事,这家伙可比姓刘的更让人讨厌,一张嘴讹了咱们980万,兄弟,你就没想办法对付他吗?” 黄老二一听不觉一怔:“大哥,这种事儿你怎么成天挂在嘴上?小心!小心隔墙有耳,你真的以为这姓田的比姓刘的好对付?在我看来,十个姓刘的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姓田的厉害。” “我发现你好像很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屌孩子,如果不是会一些医术的话,我早就上前扭断他的胳膊,看他还敢不敢找我胡乱要钱?” 黄老大也知道田有根不好惹,可是架不住心里火气太旺,一看见田有根的样子就来气,忍了这么长时间,兄弟的病渐渐好转,也到了该给对方算总账的时候。 “我不是怕,这叫理智。不过你说的不错,这家伙的确不像话,哪有看病要这么多钱的?说是一个黑心医生,一点也不为过。” 黄老二也很不满,顺嘴发泄了两句。 “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黑,俗话说盗亦有道,这家伙根本不像一个江湖人,完全没有套路;更不像一个普通人,做起事来毫无顾忌,什么人的钱都敢挣,将来一定没有好下场。” “那是当然,咱们兄弟的钱是那么好挣的?现在由着他,总有咱们讨回公道的那一天,等着吧!” 兄弟二人躲在房间里相互吐槽了一阵,心里觉得好过许多。 不过两个人总算还有点理智,明白现在不是对付田有根的最佳时候,继续忍耐才是上策! 却说田有根等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救灾车辆很快来到了灾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对口援建单位,一家受灾严重的小学。 汽车驶进摇摇欲坠的校门,停在了宽阔的操场上,此时此刻,操场上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几百个学生席地而坐,在老师的带领下吧,坚持露天上课,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让人听了唏嘘不已,众人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汽车刚一停稳,该校的校长立刻上前迎接,抓住谭副校长的手,满脸都是激动:“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来了,现在最缺的就是帐篷,还有一些书本纸笔,自从前天接到你们的电话后,全校师生是望眼欲穿,就等着你们的救援……太感谢了,感谢省师院的大力支援。” 谭校长也是一脸愧意:“这一次来的匆忙,走遍省城,只买到五顶合适的大帐篷,可以容下30名同学,不过我给你带来最新型的建筑材料,可以在短时间内建起五间保温房间,关键是可以防雨防震,结构牢固,用上个两三年完全没有问题。” 小学校长一听,顿时大喜,这可是目前灾区最缺的东西,要比吃的更重要一些,不由得抬头朝车上望去,满脸都是渴望:“还在车上吗?我这就组织人上去卸货。谭校长,你不知道?尽管帐篷里有火炉,可是晚上都在零下10度左右,孩子们还是冷啊!这下好了,最起码今天晚上有温暖的房子住了。” “建筑材料在后面那三辆车上,前面两辆装的是生活和学习用品。这样吧,咱们分工一下,我的人负责后面三辆,前面的交给你们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 急事急办,两个人商量一定,立刻组织人手卸车。 田有根也想过去卸车,却被谭校长一把拽住,让他留在商务车里,负责看守药品,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一点也不能丢失。 田有根坐在车里,很是无聊,觉得别人都在辛苦工作,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坐在车里抽烟,却像没事儿的一般,未免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再也待不下去,弄掉烟头,推开车门就准备过去帮忙。 没想到刚一下车,一个年轻的女教师气喘吁吁的跑来,看见他劈头盖脸的问道:“同志,请问一下,田大夫,在车里吗?” “我就是田大夫,你找我有事?” “你真的是省师院派来的医生?这么年轻,好像是学生吧!” 年轻的女教师一脸狐疑,一双眼睛一阵乱打量,显然有点不信。 田有根苦笑一声,这种事还有假冒的,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 “这位同志,我叫田有根,是省师院大二学生,也是这次救援队伍里唯一的一个随队医生,如果你要是找田大夫的话,那就是本人,别无分号。” “省师院里还有医科吗?算了,我也懒得细问,我就问你看病,你会吗?” “中医西医我都懂一点,你说的是什么病?” “烫伤,刚才有个学生撞翻了炉子,一壶开水正好烫在脸上,你要是懂的话,就跟我过去,就是旁边的那个蓝色的帐篷里。” 说完用手一指,田有根顺眼望去,果然在五颜六色的帐篷里,最左边有一顶深蓝色的帐篷,于是点点头,回到车上,快速把自己的急救包拎出来,二话不说,径直快步跑去。 等走到跟前,田有根这才发现,眼前的帐篷大小不一,有新有旧,看来是由不同的单位临时捐助而来,想想也是,仓促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现成的东西供人使用?有总比没有强,先住了再说。 掀开帘门,就看见里面拥挤着七八个床铺,只有中间留着半米多宽的空隙,撞倒的炉子躺在地上,暂时还没有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