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抬起眉毛,有点儿不满的问道:“闫笑,你可真会胡扯,我有你说的那么迷人吗?说什么姜太公钓鱼,你再这么说下去,我就跟那流氓没有什么区别了!小雨,你是了解我的,你跟阿姨说,我是不是那样的人?” 周欣雨端起酒碗,轻啜一口,这才说道:“阿姨,有些话我不能明说的,不过闫笑有句话说的不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说是吧?” 闫笑的母亲一听,不由得诧异道:“那你就不想办法制止他这个毛病,姑娘,我跟你说,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必须时时加以约束,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无法无天,这一点你一定要记在心上,可别不当回事。” 周欣雨捂嘴轻笑:“我可管不了他,讨好还来不及呢,就这样他还要跟我提分手呢!阿姨,刚才你也看见了,在外人面前,他根本不认这壶酒钱,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呵呵,感情上的事儿的确不那么好办……” 周欣雨的戏演的有点过了,闫笑的母亲顿时起了疑心,现在的女孩儿有这么卑微的必要吗? 回头看了看两人的表情,田有根满不在乎,坐在那里跟闫笑自顾喝着酒,似乎充耳不闻,周欣雨满脸笑意,哪里有一点担心的意思……不觉心里恍然大悟,这一对年轻人在逗她呢! 其实要想证明是不是恋人也很好办?闫笑的母亲心中一动,端起酒碗笑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不清楚,现在咱们只管喝酒吃饭,阿姨先敬你们一碗,希望你们以后在学校多照顾一下闫笑,来,碰一个!” 说完挨个碰了一碗,然后抹了抹嘴,心中暗想,这酒后劲大,等你们酒喝到七八分的时候,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看便知! 这种自酿的酒度数不高,不知深浅的人很容易喝醉,田有根对此深有体会,行医之人,哪里不懂得这点? 周欣雨却不晓得其中的厉害,一口气喝了两碗,不知不觉醉倒在那里。 闫笑记挂着家里的事儿,自然不能开怀畅饮,如此一来,三个人醉了一个,偏偏就是那个不知深浅的周欣雨。 闫笑的母亲拿过了一床薄被,就势给周欣雨盖上,望着憨然入睡的女孩,不由得叹了口气。 “阿姨,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是担心伯父的病情吗?”田有根观察仔细,下意识的问道。 “也是,也不全是。我刚才想的是另外一回事,闫笑,你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接过来?你既然回来过年,肯定要过去吱吾一声吧。” “这个过两天再说,再说人家还有亲戚要走,估计这两天也不得空。妈,我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知道如何对付。”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女朋友初一的时候来过,也去医院看过你父亲,毕竟没有过门,我也不好意思提出别的要求,不过该走的礼妈一样也没落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端起一碗酒,咕咚咕咚几口喝完,看来心中的烦心事还不少。 有心事的人,好喝闷酒。 田有根知道闫家的事儿挺麻烦,开车肇事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可是偏偏找不到有用的目击证人,这件事儿就僵在那里,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死不承认,一时间还真不好处理。 关键是闫家的经济条件不宽裕,也只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多余的钱还要供孩子上学,冷不丁的出现这么一件大事,这样的家庭顿时陷入困境! 你想想看,天天都要往里撒钱,大医院不敢去,只能住在乡镇医院里,即使如此,每天的开销也不是小数,渐渐有点儿吃不消。 而这些仅仅是开始,如果肇事的问题不解决,拿不到合适的经济赔偿,这个无底洞就需要闫家自己往里填,一直填补到病好出院为止。 就拿三个月来算,一二万块钱是跑不了的。 想起这些,田有根也觉得这酒喝的没味起来,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就此结束?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然后院门吱啦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脚步声传入耳帘,有外人来了。 “啊,是我舅舅来了。”闫笑坐在窗边,首先看清楚男人的面貌,又惊又喜的叫道。 “是我叫来的,原本上午就应该过来,怎么拖到现在才来?估计是又跑到哪里喝酒去了!”听上去闫笑的母亲好像有点不高兴,似乎在埋怨闫笑的舅舅来的有点迟了。 嘴里是这么说的,闫笑的母亲还是起身迎出去,然后听到几句简单的问候,帘门一掀,一股凉气吹进屋来,只觉得屋里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躯走进屋来。 荷,这人的个子可真不矮!足足有一米九零以上的个头,身材魁梧,满脸红光,看上去如同铁塔一般,举手投足间带着风势,让人望而生畏。 只见这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麻袋,走进屋来,顺手把东西扔在门边,扑通一声传来,看来里面的东西份量还不轻。 “姐,这是我过年打的一点山货,你别嫌少,就剩下了这么几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