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房梁上的蛛网,蜘蛛在蛛网上爬来爬去,一有细小的飞虫进入陷阱,它就飞快的爬过去,吐出蛛丝死死地缠住猎物。白夜轻笑一声,一抬手用暗器将蛛网打破,飞虫得以逃脱,蜘蛛并不气恼,爬上破损的蛛网不慌不忙地编制起来,每次它快要织完的时候,白夜就会出手再次将蛛网破坏,如此这般乐此不疲! 月夜推门而入,坐下来倒了一杯热水,看也不看白夜的说道:“姓魏的已经离开齐地了!”白夜“嗯”了一声,继续盯着蛛网。 “外面的搜查已经撤了!” “嗯!” “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也是时候离开齐地了,不然姓魏的就要跟丢了!” “嗯!” 月夜转过脑袋,奇怪地盯着白夜,又说道:“我在和你说话呢!” “嗯!” 月夜眼睛一撇,有些生气,手中的水杯“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白夜旋即一愣,一双眼睛迷茫地看着月夜。月夜起身走过去,低身伏在白夜的身上,玩味地看着他,手中的折扇勾着白夜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呦!白大公子的魂儿这是被什么勾走了!”面对月夜的调戏,白夜出乎意料地没有恼怒,经对着月夜傻傻地笑了起来,眼睛里盛满了月夜从未见过的温柔。 黑夜推门就看到这暧昧的一幕,随即愣在原地,立马慌张地退出去,磕磕绊绊地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还有事!对了街头有一家炒栗子味道不错!”说完飞也似的逃跑了,一边跑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隔着窗子,月夜和白夜都能听到黑夜震天如雷的笑声,月夜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咬着银牙狠狠地说道:“死老五,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也不在理会白夜,起身跑出去追黑夜了。 白夜心中暗暗发笑,翘着腿躺在床上,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傻傻地继续盯着房梁上的蛛网,心情真是好到极点了! 晚饭时分,月夜又提起了离开齐地的想法,白夜放下筷子,立马说道:“我想把伤全部养好了在走!反正姓魏的已经离开齐地了,我们再追上去也来不及了!” 月夜听到此话,颇感意外,没想到黑夜立刻赞成的说道:“就是!就是!我还没和小公主道别呢!怎么着也得和她说一声!” “去你的小公主!但愿她好心赏你一瓶毒药让你痛痛快快地走!”月夜当即冷了脸,嘲讽黑夜说道。 “你这娘们说什么呢!再敢说一句小公主的不是,信不信我和你翻脸!”黑夜拍着桌子,冲着月夜吼道。 “呦!长本事了,你问问白夜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中毒的!”月夜本不想拆穿这个事实,可是看到黑夜还在心心念念地想着这个狠毒的女子,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你放屁!你胡说!老三你告诉我不是小公主做的!”黑夜的情绪有些激动,跳起来喊道。 白夜看着暴跳如雷的黑夜,只是淡淡地说道:“天太黑了!没看清!” “我就说嘛小公主不是那样的人!”黑夜听到这个答案,立刻眉开眼笑,继续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 “你……”月夜满脸的惊诧之色,没想到白夜竟这样说,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可是一心一意想要她的命,现在竟对她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不得不让月夜大吃一惊。“我说呢,原来和老五一样!哼!”月夜冷笑一声,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夜,想从他脸上找出答案。 白夜不理会月夜,自斟自饮起来,只是目光在碰触到月夜的目光时,极快地躲闪开来。月夜看到沉默的样子,知道再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只冷冷丢下一句话,“当我没说,你们爱怎么就怎么样!左右我也管不了!” 云萝一觉醒来,发现窗前竟放着一束不知名的小黄花,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拿起花束。花朵开的很小,细细的花瓣紧紧簇拥在一起,早晨的露珠尚没有滚落,晶莹剔透,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啊呀!这是谁放在这里的花!”刘氏看到立马大呼小叫起来,一把夺过云萝手中的花朵作势既要扔出去。 “别扔!”云萝赶忙出声阻止她,随后笑着说道:“这花挺别致,扔了怪可惜的,拿花瓶装着吧!” “公主不能闻这些花,若是再引起病症,可如何是好,还是丢了吧!”刘氏虎着脸说道,死活不肯松口!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好奶娘你就让留下吧!求求你了!”云萝拽着刘氏的衣袖撒娇,刘氏本板着一张脸,可看道云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立马心软了,只得无奈地吩咐小丫头拿了花瓶过来。 云萝的心情大好,脸上一直带着笑容,侍月不禁好奇地问道:“公主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脸上都快笑开花了!” “殿下今早托人送来一束野花,我看着不知为什么便觉得心里高兴!”云萝看着镜子里侍月微笑着说道,铜镜中的女孩已经马上十三岁了,亭亭玉立,已经退去了小女孩的稚嫩青涩,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殿下?”明婵蹙着眉头想了一会,接着说道:“殿下这会子还没起呢!哪有功夫送公主东西呀!” 云萝转过身子,惊讶地说道:“不是殿下送的,那会是谁送的?” 侍月盯着那束野花,仔仔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开口说道:“这野花是乡间路边的小野菊,咱们府里可没这些东西,我看也不像是殿下能送来的!” 云萝走过去,正要把花瓶捧起来,明婵立马拦住她道:“公主小心,这东西可碰不得!” “姐姐你太大惊小怪的,这种小野菊是可以入药的,而且这么一点点是不妨事的!”侍月说道。 云萝这才捧着花瓶看了起来,心中却满是疑惑,是谁大清早送来了这份礼物,而且还避开了所有的人耳目,莫非是他,可是他已经离开这么些时日,怎么还会回来?云萝心中胡乱猜测着,脸上不觉绯红,竟滚烫起来,她自己竟也未发觉! 明婵察觉到云萝的异样,连声喊她,云萝才懵懵然回过神来,连忙将花瓶放回桌子上,叮嘱侍月好生照看,勤加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