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面无表情地推开阮绵绵：“倒也不必。我今日只是累了一点。而且，那毕竟算是我方的朋友。” 阮绵绵回到座位上坐下：“深夜电话，真的没必要迁就。” “记住了。”唐悠挥了挥手，“你有空回个电话吧。” 阮绵绵吃完早餐，这才慢悠悠地把司徒空博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打过去问：“昨晚找我有什么事？我当时睡了。” “绵绵……”司徒空博语气忧伤，“我一晚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为此甚至睡不着。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阮绵绵顿感头疼，她揉了揉眉心道：“停。你先跟我说，你找我做什么？” 司徒空博原是做戏，但是说着说着便真情实感地难过了，本以为这就够糟心了，结果又被阮绵绵这冷漠的话给捅了一刀，顿时痛彻心扉，他忍不住道：“绵绵，难道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吗？” 面对他的悲伤，她是怎么做到打断他的话，直接问什么事的？ 阮绵绵声音清脆地回答：“是朋友啊。”说完不等司徒空博回答，就继续道，“但即使是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活吧？我总不能随叫随到的啊，我每天忙着拍戏，但依旧每次都接你的电话，只是休息时没接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已经够意思了。 司徒空博听到这话，突然觉得愧疚，也心疼起来，忙道：“确实是我的错。绵绵，以后别这么拼了，没必要那么赶，慢慢拍也没什么的，身体第一啊。” 阮绵绵：“？？？”她沉默了片刻问道，“所以你昨晚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司徒空博的脸烧了起来，心中涌上前所未有的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我……绵绵，那个，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答应我？” “啊？”阮绵绵只是懵逼了片刻，马上回神，并且理智地回答：“抱歉，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在我心中，你是帮过我的朋友，仅此而已。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可以解释，而且，我保证以后不再犯。” 司徒空博捂住了心脏，俊脸因为痛楚而变得狰狞。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什么叫保证以后不再犯？ 阮绵绵没听到司徒空博说话，有些担心，便问：“你没事吧？”依然没得到回答，便继续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在我心目中，你一向是个潇洒的人，不至于为了我患得患失的啊。像什么真的爱上了我，不可能吧？” 司徒空博心里头油盐酱醋搅和在一起，不知是什么感受，他马上否认：“当然不是。你知道的，我一向不信这劳什子爱情。不过，我这样优秀，你都没有动心，我有些难以接受。你、你是第一个这样拒绝我的女人。” 阮绵绵想了想：“多来几次，可能就习惯了。” 司徒空博挂了电话之后，捂住心脏，无力地躺在床上，心想：“这应该是求而不得的执念吧？” 又过数日， 听说李教授种的蔬果即将结果，阮绵绵忙跑去看。 李教授种植了四种蔬果，两种蔬菜，两种水果，都是一个月就能开花结果的。 阮绵绵去到时，见桑普也在，正跟李教授说着什么，便没去打扰，专心看四种蔬果的长势，见分了两份，不由得好奇，等李教授和桑普停止交谈之后，便问道：“为什么种两份？是要比对什么吗？” “这份种的是普通土地，这份种的，是桑普先生提供的泥土。”李教授依次介绍。 阮绵绵仔细打量两份试验品，见都差不多，讶异道：“这么瞧着，真看不出什么。” 李教授点头：“确实看不出区别。”又指着桑普提供的泥土，“这份泥土，我研究过，里头含有一些活性比较大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过去没接触过，所以我命名为H1，H2和H3。” “居然有三种？”阮绵绵细细打量儿童人送的泥土，见比普通泥土稍白一些，似乎加了什么石头粉末。 想到这也许是儿童人的骨灰什么的，阮绵绵不寒而栗，直接问道：“这个，该不会是儿童人的骨灰吧？” “不是骨灰。”桑普一脸无语地解释道，“我们儿童人的涅盘，不是烧成灰，而是化为一个石蛋。当石蛋裂开，生出新的儿童人幼儿，石蛋就变成粉末，也就是这些泥土里添加的白色粉末。” 阮绵绵一下子觉得接受良好，也深感好奇：“你们居然是这样繁衍的，真神奇。” “这不算什么啊，联邦还有更神奇的繁衍方式呢。”桑普不以为意地说道。 阮绵绵想到一事，觉得不该问，但心里特别想知道，忍了又忍，没忍住：“桑普先生，我有个问题，不是故意冒犯，我是真的不理解，希望问出来之后，你不要误会。” 桑普问：“你要问什么？” “就是，既然你们的粪便和涅盘后的石蛋灰能当做培养有长寿物质的水果的养料，联邦人为什么不把你们关起来啊？我只是好奇，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或者挑衅。”阮绵绵问完，气都没喘就马上解释自己无意冒犯。 李教授听了个开头，就疯狂给阮绵绵使眼色，却根本阻止不了阮绵绵问，不由得头疼，忙去看桑普，时刻准备着代阮绵绵道歉。 这时桑普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他们没想过吗？他们想过，但是，我们儿童人可不是那么好囚禁的。一旦失去自由和吃不上我族种出来的水果，我们儿童人就不会排泄出他们想要的粪便。至于直接让我们涅盘，也是如此。” 阮绵绵听完，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并不强大又格外富有的儿童人，就不会被联邦奴役。 桑普听了，脸上再次露出歉意之色：“所以我们真的没法教你们种出我们这种品质水果。” “没有关系。我们已经得到很多了。”阮绵绵说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阮绵绵和司徒空博合拍的电视剧迎来了点映。 悲剧的结局果然很感人。 感人得很多人都哭了。 弹幕全是“哭”“流泪”“痛苦”“为什么”这一类词汇。 “为什么是这个结局？啊啊啊啊，我哭成狗！”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都没这么痛苦，都没流这么多眼泪！” “寄刀片，我要给阮绵绵和司徒空博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