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周清的尸首才被村民发现。 周家人去衙门申冤,江棠派人调查此案。 查了几天,江棠以山匪劫财害命的缘由结了此案。 听到周清被山匪劫杀身亡的消息,程橙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周清以后再也不会来威胁她了。 而且人还是山匪杀的,不是江棠动的手,江棠也不会因为此事被连累。 这是最好的结局! “恶有恶报,周清终于遭报应了。”程橙咬牙切齿道。 程瑜安慰她一番,“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往后三姐有姐夫,有逸儿还有伯母,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她看得出来,江棠是真的不计较程橙的过去。 像江棠这样坦荡的人,他若是在意,不会隐藏。 再说了,程橙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图谋的。 除了程橙这个人。 这男女之事,是真心还是利用,没有人能说得准。 一切交给时间吧,时间一长,便能看出是真心还是假意了,至少此时此刻,江棠对程橙是真心的。 程橙点点头:“我知道!幸好周清不是死在相公请去的乞丐手里,否则肯定会给他添麻烦的。” 闻言,程瑜怔了一下。 她抿唇一笑,“周清的死是罪有应得,三姐不必觉得惋惜,你想想呀,他若没有死在山匪手里,以后还会有姑娘被他活活打死。 不是所有人都能逃过他的魔爪的,山匪虽然凶恶,但此事却做的大快人心。 我都要给那些不知名的山匪烧几炷香,感谢他们为民除害了。” 闻言,程橙想到周清殴打她的狠辣,她心底的一丝愧疚彻底消失殆尽。 程瑜说的对,周清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见程橙脸上的不自在消失之后,程瑜继续给江元逸做衣裳。 过完年,她便要跟着秦濯一路北上,往后估计会在京都定居,就算回理州,也只是探亲。 她多给江元逸做几件衣裳,希望下次回来,能听到江元逸喊她小姨。 元宵一过,秦濯便带着程瑜离开理州,出发去京都。 不过他们并非着急赶路,而是路过一座州城便住一段日子。 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秦濯从南到北,查处不少贪官污吏,处理完鳞州的事务,他们便能回京都永宁王府了。 离开京都快两年,永宁王府的管家每个月都会给秦濯送一封信,交代京都发生的事情,永宁王府也修缮好了,就等他们回京。 至于上奏册封程瑜为王妃一事,早在他们还在理州的时候,秦濯就办妥了。 这次他们回京,程瑜便是永宁王妃,到时候让官家筹办一场宴会,请京都的妇人小姐去见见程瑜。 到时候会有许多事情要应酬,他们就不能像如今这般悠闲了。 如今的程瑜还是比较悠闲的,她除了跟着女先生学习琴棋书画之外,就是每日坚持练箭,练武,这些都是程瑜主动想学的。 秦濯也支持她,不管程瑜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程瑜。 他的夫人远比他想的要稳重,无需他来叮嘱。 他们刚进鳞州不久,还没有找客栈住下,就被人拦下。 秦濯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只见拦下马车的人是一个中年汉子。 秦濯不认识对方,可是…… 从眉眼间能看出三四分黎晋的影子。 不过眼前这中年汉子比黎晋要潦草多了,黎晋至少是个美男子。 是京都城无数少女都想嫁的摄政王。 秦濯几乎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了。 当年永宁王谋反一事虽然也连累黎家,可黎家只是抄没家产而已,并没有被灭满门。 眼前的汉子估计就是和他母亲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吧? 也是当年黎家的嫡长子,黎家众人瞧不上黎晋那个私生子,如今黎晋成了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们却还是庶民。 他们当然不甘心了。 不甘心,又不敢去找黎晋,便只能来找他。 他们已经追踪他好几个月了,不过他们不现身,他也懒得主动找他们。 他们这些年虽然没有荣华富贵的日子,但也吃饱穿暖,秦雪凝有派人给他们送银子,没有饿着冻着他们的。 黎家受永宁王府连累,可永宁王府也覆灭了,他是爹娘的儿子,理应替他们养老。 他的外祖父已经去世,外祖母还在,他们若是能够安安分分,他会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若他们贪心不足,他绝对不会纵容。 黎晋没有报复他们,已经是黎晋的宽宏大量的。 他绝对不会为了他们去为难黎晋,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别看黎晋看似很看重他这个外甥,黎晋狠起来,弃了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秦濯没有下马车,让护卫去查看情况。 护卫过去一会便回来禀告。 “王爷,那人自称王爷的大舅舅。” 闻言,程瑜微微一怔,秦濯还有个大舅舅呢? 她看向秦濯,见秦濯没有多少惊讶,她微微抿唇,看样子,秦濯应该猜到他们会来找他了。 可秦濯从未和她透露过这些。 “瑜儿,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等我。”秦濯揉揉程瑜的头,叮嘱道。 程瑜点点头,“好。” 她听话,没有下马车。 秦濯下马车之后,直接走向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到他过来,脸上有些激动,更多的是欢喜。 “阿濯!我是你的大舅舅!你……你应该记不得我。”黎崇上下打量秦濯之后,他开口道。 当年他只见过秦濯两面,一面是满月酒的时候,另外一次是周岁的时候。 之后永宁王府就出事了。 大家都说永宁王府的老王妃抱着秦濯自焚,尸骨无存,那时候他们也被抄家,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秦濯? 之后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不知道秦濯的存在,自然没有和秦濯联系。 直到一年前,他们才听说黎晋成了摄政王,而秦濯也恢复永宁王的爵位。 前几个月,他们就找到秦濯了。 可他们不敢贸然出来相认,他们一直跟着秦濯往北走。 这是鳞州,他们再不出来与秦濯相认,秦濯就要到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