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断亲? “你若不是想和我们断绝关系,为何把程瑜喊来膈应我们?你的儿子可是我们的孙子,程瑜有何资格不许我们靠近?”程贺江气愤道。 程瑜有秦濯护着,他拿程瑜没办法,可他拿捏程子耀是分分钟的事情。 程子耀不敢不听他的。 程子耀:…… 他连忙解释道,“爹!不是我喊程瑜过来的,是栩栩她……她喊程瑜过来的,爹,栩栩这是头胎,她心中害怕,所以才找程瑜过来陪着她。 爹,栩栩并非对爹娘不敬,爹你别怪她。” 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柳栩会那么相信程瑜,他无法劝柳栩远离程瑜,他也只能从中调和柳栩与程贺江的关系了,让程贺江别记恨上柳栩了。 他是真的很喜欢柳栩这个娘子的,可他也不想和爹还有大哥闹掰。 程贺江语气越发冷淡,“你是男人!你管不住一个婆娘?什么都听柳氏的,你干脆入赘柳家好了!” 看着程贺江气愤不已,程子耀不敢开口。 他垂眸不语,一旁的周氏开口劝道,“当家的,今日是高兴的日子,你别生气!都是一家人,栩栩同瑜儿交好,也不错。” 看着温柔体贴的周氏,程贺江对叛逆的程瑜更加不满。 “云儿,程瑜那个逆女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定会让柳氏与程瑜绝交的,柳氏若是不愿意,我们程家没有她这个儿媳妇!”程贺江狠心道。 闻言,程子耀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爹……” 程贺江瞪她一眼,“若是柳氏执意忤逆我,你便休了她!天底下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姑娘,爹再给你物色一个更乖巧听话的媳妇。” 这柳栩是柳老三的女儿,他早看柳栩不顺眼了。 原本以为柳栩嫁进程家之后,他能拿捏柳老三的。 可…… 柳栩根本不是一个出嫁从夫的姑娘,她不但没有乖乖在家相夫教子,还带着程子耀来县里开铺子。 理州大半年没有下雨,粮食短缺,柳栩的米粮铺赚了不少银子。 可如今理州已经下雨了,来年百姓收成好,柳栩的米粮铺就挣不了几个钱。 到时候看柳老三和柳栩还有什么可狂的! 闻言,程子耀连连摇头,“爹!栩栩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不能休她的!她刚给我们程家生了一个男丁,我如何能这般无情无义?” 他不想休了柳栩,他还想与柳栩白头偕老呢。 看着眼前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程贺江忍不住翻白眼。 “你是不能休?还是不敢休?或者是不想休?”程贺江的声音高了几分。 连里面的程瑜和秦濯都听得一清二楚。 程瑜气得咬牙切齿,有程贺江这么一个亲爹,是她程瑜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可怜娘亲,竟然为了一个无情歹毒的男子,放弃自己的一切。 程瑜小心翼翼看了柳栩一眼,确定柳栩还没有醒,她才松了一口气,她把孩子轻轻放在柳栩身边,让接生婆子寸步不离地守在内室,她出外间站着。 只听程子耀支支吾吾道,“爹,我……我与栩栩夫妻和睦,我不想休妻。” 他们最多是因为程瑜的问题产生不同的意见,其他时候,他们都是恩爱和睦的。 他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而休妻,不想失去柳栩。 以柳栩的性子,他敢休了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程贺江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出息的东西!我看真正被灌迷魂药的人是你!不休妻也行,让柳栩搬回村里住,身为儿媳,不在家孝顺公婆,这算什么事?” 程子耀一脸为难,柳栩和他明确表明过,她不会回村里和周氏一起过日子。 她愿意每个月出一两银子来赡养公婆,她不会回去伺候周氏。 而他也信誓旦旦答应柳栩,绝对无需柳栩回去伺候婆母。 如今他怎么能食言呢?“爹!家里有悠悠和大嫂,还有陈婶帮忙做饭,何须我们再回去?我们还有铺子要管呢。”程子耀婉拒道。 程贺江冷笑一下,都是借口! 他看是柳栩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所以才千方百计找理由! 早知今日,他就不该让柳氏进门。 “总之!我们程家不能有忤逆不孝的子孙!你自己看着办吧,云儿,悠悠,我们回去。”程贺江牵着周氏的手,转身离开。 程子耀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程贺江他们离开。 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娘子,一边是自己的父兄,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程瑜开门出来,看着程子耀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她眉头一皱。 “程子耀,二嫂的肉粥熬好没有?” 程子耀回神,他恶狠狠地瞪了程瑜一眼,“程瑜!都怪你!不是你,爹不会讨厌栩栩,都是你害……” “程子耀!你脑子有病就去治!一个能让你在娘子时休妻的父亲,算哪门子父亲?程贺江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他害死了娘,也会害死我们!你若是心疼二嫂,便早早分家出去,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断亲,赶紧断了的好。 等程家落魄之后,你想断都断不了了,蠢货!”程瑜说完,她去厨房给柳栩熬粥。 指望程子耀,柳栩只有挨饿的份。 程瑜的话一直在程子耀的脑海里盘桓。 一边是程贺江的训斥,一边是程瑜的辱骂,程子耀近乎崩溃。 程瑜懒得理会程子耀的纠结,她熬好粥,放在厨房里温着,然后进屋看柳栩。 柳栩睡了小半时辰,她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襁褓里的婴儿也哭了起来。 接生婆子提醒道,“孩子是饿了,你看看有没有奶水喂他?” 柳栩接过孩子,她解开衣带给孩子喂奶。 程瑜不好在内室看着,她转身出去,在门外候着。 “程子耀!二嫂醒了,她在给孩子喂奶,你把粥端进去给她喝。”程瑜直接使唤程子耀。 程子耀也不和程瑜计较,端着肉粥进屋。 柳栩不缺荤腥,奶水充足,孩子喝了一会便喝饱,继续睡了过去。 柳栩给接生婆子结了银钱,然后端起碗,慢慢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