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晚枫未曾想叶天济竟然会对他道歉,微微一愣,心头原本的隔阂也悄然消散不少。 他轻咳一声,语气也缓和了些: “中西医之间的确有些误解,今后希望我们也能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医治病患。” “这是自然!” 叶天济毫不犹豫点头。 有了此番一遭,他原本对中医的轻视荡然无存。 章晚枫轻轻点头不再多言,率先抬脚离开内屋。 叶天济虽是同他道歉了,但他可没忘,叶天济是如何觊觎叶兄,要撬走叶兄的。 这个仇,他还记着的! 叶天济在内屋整理好衣衫,这才神采奕奕出来。 “叶公子这是好了?” 叶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天济。 叶天济也想到之前自己的大言不惭,面上露出一抹歉意:“先前是我过于轻率,抱歉。” “没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公子莫要忘了中医并非糟粕,而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 听着叶无双的话,叶天济连连称是。 不仅如此,他心头更是对叶无双高看一分。 如今只要会西医的大夫,有多么心高气傲,他是格外清楚的。 甚至在今日之前,他也是其中一份子。 但叶双明明有着高超的西医医术,却依旧对中医保持敬畏,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 叶天济深深看了叶无双一眼,诚心道:“叶兄,今后我不会再说让你离开这里的话,希望今后我们还有机会一起交流医术。” “当然。” 叶无双微微颔首。 在叶天济离开后,章晚枫终于没忍住开口: “没想到,这位叶家二公子人还不错,没有那么无可救药。” “嗯,至少还有改过的想法。” 叶无双赞同一声。 眼下算是解决了叶天济这个麻烦。 叶天济这人倒也好懂,说纯粹些,他没多少坏心思,单纯慕强罢了。 西医治不好,但中医治好了,他就能认可中医。 在叶天济离开后,原本还在药铺外持续的谣言,也悄无声息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对叶双、章晚枫两人医术高明的传颂。 叶无双在听闻后,失笑摇摇头。 她这二哥啊,还真是…… 晚上,叶无双刚翻阳台回家,就看见书桌上多了一封信。 她诧异挑眉,唤来月娥:“月娥,今日有人送信来?” “信?” 月娥惊讶,她摇摇头: “没有此事呀小姐。” 闻言,叶无双立刻明白这信是谁送来的了。 没想到堂堂顾大帅,就连送信都这般偷偷摸摸。 遣月娥出去后,叶无双这才拆开了信。 入目的字颇为凌厉,倒是与顾凌渊这人一般无二,只是这内容…… 在看清的信上写着内容后,叶无双嘴角一抽。 “想你,老子,下次回来亲死你。” 她盯着这简短的几个字,陷入长久沉默。 她知道为何这信要翻阳台悄无声息放在这里了。 果然,流氓就是流氓。 哪怕学着文人写信,也掩盖不了其本质! 可偏偏叶无双脑海中闪过顾凌渊霸道亲吻自己的模样。 粉唇在这一瞬间竟是有了几分灼热的触感。 叶无双吓了一跳,连忙丢下信纸,用力摇头,把这份旖旎甩出去! 她定然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想念与顾凌渊的吻? 而且还仅仅因为一封信。 这不可能! 叶无双冷静片刻,少许犹豫后,还是将掉落在地上的信捡起来。 她一边叠着信,一边安慰自己。 只是不想让这信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到时候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收好信件,就听见月娥在门口道:“小姐,大姨太派人来请你去吃晚饭。” “来了。” 叶无双飞快换上女装,一边下楼一边问:“今日怎么要聚在一起吃饭?” 多数时候,叶公馆的晚餐是不在一起用的。 “二少爷身子好了,老爷高兴,说是一起吃饭添添喜气。” 月娥低声解释。 叶无双心下了然。 到底是叶公馆二少爷,叶怀远还是很在意这二儿子的。 晚餐时刻,不出意料大家都在。 叶无双规矩地冲着叶怀远先行礼,又同其他人打过招呼,这才优雅落座。 叶怀远对此很满意。 本以为这女儿手里有了不少铺子就会叛逆不听话,没想到还是如此乖巧。 “今日聚在这里,是为了祝贺天济身子好了。” 叶怀远清清嗓,这才开口道: “无双,你那药铺上的大夫的确不错。” 能治好叶天济,还能给叶公馆长脸,叶怀远对叶无双弄得中西医结合药铺也不再那般厌恶。 毕竟这些可都是叶公馆的荣耀。 “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叶无双微笑着回答,话音不卑不亢。 倒是坐在叶天济身侧的叶芷柔怨恨地几乎咬碎后槽牙。 父亲凭什么这么夸奖叶无双? 明明是她运气好,恰好找到了两名医术不凡的大夫,和叶无双本人又没关系! 要是把药铺给她,她也能做成这样啊! 叶芷柔脑海中一闪而过叶双那张清俊的脸,原本还对大姨太给的法子有些怯懦的她当即坚定起来! 她一定要得到叶双! 只要让叶双从叶无双的药铺离开,她倒要看看叶无双有什么好神气的。 叶芷柔仿佛已经看见叶双跟她走后,叶无双落魄凄惨的模样了。 她缓缓勾了勾唇,眸中尽是势在必得。 大姨太本也不悦,但扭头看见叶芷柔的神情,便知她想做什么。 她满意收回目光。 看来,叶无双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无双还真是有手段,药铺上两位男大夫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大姨太笑吟吟开口,明明是夸奖的话,从她口中说出立刻变了味。 叶怀远面色微变,原本满意的脸也多了分阴沉: “药铺生意好的确不错,但也要考虑一下影响,你是咱们叶公馆的小姐,切莫被外人传了闲话。” “父亲说的是,不过女儿这药铺就连大帅也是赞许的。” 叶无双面露迟疑,随后认真看向大姨太,做足了虚心求教的模样: “大姨娘既然这样说,自然是听见了什么谣传,才想着来提醒我,就是不知这谣传是从何处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