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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人的实力就像他们的年龄一样无法琢磨……………
苏珊娜和她剩下那三个队友排排蹲在灌木丛后,头顶刀风和雷光此起彼伏,四个愚人众士兵透过茂密的枝叶亲眼看到六席大人被个瘦巴巴的姑娘一刀一刀逼上了树。
不上树他就要掉脑袋,进入暴怒状态的翻译小姐爆发出令人侧目的力量。
但是吧......没人能闭着眼睛说他没问题。
“怎么办?”火铳兵把他的火铳抱在怀里,整个人缩得跟个竹节虫似的,“就这么看着?六席大人回头非得活活踹死我们!”
风盾兵苦笑:“谁能料到会是这种局面?”
“可不是么,我还以为留下来是要看情况拦一拦六席大人,结果......”
雷锤兵坐在锤子上,表情里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绝望。
结果他发现需要拦的是那个爱哭的小姑娘,免得她暴怒之下开大一套连招导致执行官缺位。
嗯,换做他自己,手里这么大的锤子也很可能根本招架不住。
“不对啊,璃月那边给的情报不是说颜色越粉下手越狠吗?她身上又没有粉色。”火铳兵发现了盲点,咬牙切齿抱怨起璃月的同僚们,“那群不靠谱的家伙!”
“所以......拦不拦?”风盾兵话不多,但是每次都能切中要点。
“拦个屁的拦,这他妈谁能拦得住!”雷锤兵爆了句粗口,“不上去拦等会儿最多挖一个坑,上去就得找人来挖四个坑。
他话音刚落,二百一刀断树抬脚补招,散兵轻飘飘的落在另一颗树上避其锋芒,齐根断裂的鹅掌楸端端正正砸在蹲成一排的士兵面前。
“撤吧。”苏珊娜在飞溅起的草屑与水珠中发出声音,浑身散发出淡淡的死感......又是一个做了跟没做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不做的任务。
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这种大头兵能介入的了,不管最后谁胜谁负,等六席想起来他们几个胆大包天试图吃他的瓜那才叫倒大霉。
“对对对,是是是!”
那三个人嘴里不停应答,脸上眼巴巴的看着苏珊娜,“腿麻了......”
雷莹术士:“......”
每天上班都要面对这些奇葩同事,整个人感觉就跟给自己上坟似的精神焕发。
她压低手里的提灯,弯腰弓背慢慢抬脚,沿着树根边缘鬼鬼祟祟向外撤。三位队友紧跟其后,雷锤由于锤子太大不得不留在最后面撤离。
龙虾小队再次出发,以一种看上去缓慢实则非常迅速的方式成功逃出危险区。
不得不说这真的非常危险,他们前脚刚溜,后脚以二百小姐为圆心,半径五米的整个圆形范围内就达成了“寸草不生”成就。
她的刀法和大部分稻妻本地人都不太一样,动作更舒展,反应更敏捷,赏心悦目中暗藏凌厉肃杀。就像漫步在白雪飘飞的春庭中,且行且看落花与落雪星星点点碎做春泥。
?在树上的散兵:。
真能有这么生气?反正人已经成了刀,生气也没用。
我能有什么错?我没错!哼!
事实证明二百真能有那么生气,甚至比想象中更生气,而且也的确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记得很久。几乎削秃了一整座山头后她到底还是顾惜刀刃将其收入鞘中,第一时间藏进神之眼再也不肯拿出来给人看。
纵横交错的刀意散去,枣红马哒哒哒跑过来热情的贴贴。热哄哄的温度与动物身上特有的体味拉回她的理智,她把头抵在马儿脖子上拍拍它。
“你给我等着!”少女微红着眼眶,丝毫不曾掩饰满身恨意。
站在树梢上的紫发少年冷哼:“随便你,有本事就报复回来,没本事就憋着。”
二百再也没有说什么,她牵着马转身就走,留下一片地中海似的山顶。
“笨蛋。”散兵站在树上看着她一路向山下去??快点滚远些,和怪物相处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又瞄了一眼溜回巡逻区域的雷莹术士小队.......希望这四个蠢货能学会闭紧嘴巴,不然他不介意往尚有余温的锻刀炉里扔四块燃料。
下山速度比上山的速度快,这几天没有再下雨,土壤紧实了许多,枣红马跑起来轻快得很。二百换了条更平缓但绕远的路,估计会从踏鞴沙正北面离开整座山体。
一人一马穿林过隙,走累了便找块背阴的岩壁坐下休息。她把马喂一喂,给它擦擦汗,一屁股坐在岩石上掏出干粮有一块一块的塞进嘴里嚼。
嚼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仔细看看四周无人,二百从神之眼里取出那振刀??由于材料被消耗掉了一部分,它从小太刀的长度缩减为打刀。刀身更直,刀背微厚,更合适善于快刀步战的人。
重铸后的它装具也从纯白改成黑底,细细的金线在雷樱木刀鞘上勾勒出簇簇梅花。
不得不说,审美不错。如果不去想它多了什么材料,二百说不得还要感激斯卡拉姆齐,但现在她只想把他拆成零件扔海里喂鱼。
-那家伙蛮横独断的德行简直与鸣神一模一样!
“多摩......你疼不疼啊?”
她摸摸刀身,冰冷的金属仿佛映出旧人音容笑貌。
可惜刀是不会答话的,二百用衣袖细细把它从头到尾擦了一遍才收好,起身打个呼哨提醒枣红马该出发了。
“恢恢恢!”枣红马不想走。它冲着远处一从灌木狠狠打了个响鼻,摇头摆尾动蹄子,似乎那里藏着什么让它心烦意乱的东西。
二百异瞳一眯,佯作不知:“走了走了,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哦!”
她做出迈步向北的动作,前脚落地的瞬间转体飞身扑向那丛灌木,攻势之迅猛一般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哇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吃我!”泣音炸响,短刀锋利的尖端下一个浑身上下打满补丁的男童倒在地上双手抱头。
“我没有多少肉,全身都是骨头,炖起来费火啃起来费牙,大王饶命!”
小男孩嘴里的词儿一套一套的,边哭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从手指头缝里观察另一个人的反应。
那是个身穿黑色振袖的“哥哥”,以及“他”手里的短刀也很精巧值钱的样子。
“对不起!呜呜呜呜呜!我只是饿急了,没有想偷你马背上的行囊......”
=:“......“
这算什么,不打自招?
“那里面都是马的粮食,你偷了也不能吃。”
??你才当了几年的滚刀肉?老子十几年的滚刀肉了还能被你小子,忽悠过去?
“......我真没想偷。”男孩两只眼睛都睁开为自己辩解,手没敢放下。二百不走心的点头:“嗯,对,所以也是真的不能吃。”
说得谁没饿过肚子似的,年轻人你选错偷窃目标......等等。
二百微微睁开一直眯着的眼睛:“你其实是想偷马的吧,偷走吃掉。”
马背上的包裹里不管装得是钱还是草料急切间都不能充饥,但是马本身可以,毕竟它身上有那么多肉,再粗糙也能果腹。
她二话不说抬掌啪啪啪拍了小孩一顿,拎着他拧耳朵:“偷马是吧?有本事是吧?你也不怕叫马踢死!#稻妻粗口#稻妻粗口#稻妻粗口#稻妻粗口#……………”
男孩见被识破,张开嘴只骂了一句就发现根本不是人对手。二百用树枝轻轻扫过枣红马的屁股,马儿发出嘲讽似的气音:“嗤!”
它迈开四蹄走过那孩子藏身的灌木丛,山壁在视觉盲角处一转,露出一条向下的小路。
那孩子眼看黑衣人和她的马踏上那条路,哼哼唧唧的诅咒立刻转变为非常诚恳非常大声的讨饶。
“我错了!姐姐!对不起!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姐姐!求求你饶了我吧!姐姐!”
“我可不是你姐,我哪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呢?”二百心情极度恶劣,哪怕对小孩也说不出好听话,“你看我还得花时间花精力亲自送你回家,吃竹笋炒肉的时候少骂我两句就当是谢过了。
男孩耳边依稀响起母亲的咆哮??你看我像不像肉!
沿着路向下并没有走上太久,前后也就一个半小时路程,山坳中隐约露出几栋民居屋顶。
其实就是木头屋顶。稻妻民居全都是木板钉出来的,这样来台风时被吹散的建材不至于一个照面就砸死人,地震发生时也不怕房顶垮下来压死人,主打一个灵活。
按道理讲这地方已经被划作警戒区,不应该有居民聚居,二百更倾向于他们其实是从撤退大队中开小差偷偷猫下来藏着企图逃跑的匠人。
“你们家的锄头铁锹生意还行么?”她冷不丁发问,小孩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哪还有什么生意,整个神无冢岛就剩我们村子里还有活人了……………”
“......”他用两只手一前一后捂住嘴,圆溜溜的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来回转。
“姐姐,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对吧!”小家伙那是相当的能屈能伸,裂开嘴露出讨好的笑容。
二百表示他这表演不行,痕迹太重不诚恳,关键还是氛围搓得太假了......多少挤两滴猫尿出来也算有活儿啊!
“不好意思,我听得很清楚呢!”
她真诚的戳破小孩的期待,在他撅起的嘴巴上用力捏了一下,“而且我等会儿还打算告诉你爸爸妈妈就是你给我带的路,一定要拜托他们好好(重音)表扬你。】“
小孩:“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