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沈岁禾腿都要抽筋了。 正准备回宾馆时听到有人冲过来喊她。 “沈医生。” 沈岁禾转过头去，看到又是那个少年，心头一跳。 他手里又拿了一箱牛奶，站在路边等沈岁禾下班。 “你找我什么事？” “给你。” 沈岁禾目光扫了下那箱牛奶，没接，视线飘向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尔。” “这个时间你应该刚放学吧，在这等多久了？” 李尔低下头，没回答。 沈岁禾也不逼她，眉头微挑，“好好读书，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你的爷爷，你也要听话。” 李尔点头，却还是坚持把牛奶递过去。 “给你的。” “不用，上次你已经给过来，这箱你拿回去自己喝吧，我走了。” “沈医生。” 李尔再次喊住了沈岁禾，生怕她不接受自己的牛奶，头垂得更低了。 沈岁禾叹了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孙萌萌和李婉儿也从医院走了出来。 “沈医生，咦，是你呀同学。” 孙萌萌一眼就认出了李尔，笑着跟他打招呼。 “你好呀，这次又来给沈医生送牛奶吗？” 李尔点点头，却不敢看孙萌萌。 “你上次不是送过，为什么还要再送？上次的牛奶，沈医生都......” “萌萌，想吃水果吗？” 沈岁禾出言打断了她，生怕她心直口快伤了李尔的自尊。 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的孙萌萌尴尬地笑了笑。 “好呀，正好补充点维生素，婉儿你陪我去吧。” 等两人走后，沈岁禾又对李尔道：“让我收下牛奶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跳河。” 李尔捏紧了手指，眼神躲闪。 “我就是一时冲动。” “你觉得说谎可以忽悠我？” 李尔顿时僵住，眼眶泛红，心里好像在做一场斗争。 沈岁禾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在学校被欺负就告诉老师，老师解决不了告诉家里，还是不行就报警，当然，如果你愿意跟我说，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 李尔沉默了半晌，还是摇摇头。 “没人欺负我。” 沈岁禾叹了一口气，“行吧，牛奶我就不收了，以后也不要再送，走，跟我去买点水果。” 李尔这回点了下头，抬脚跟在沈岁禾身后。 孙萌萌和李婉儿还在挑水果，看到李尔过来，高兴地扬了扬手中的苹果。 “喜不喜欢吃苹果？姐姐买给你好不好？” “谢谢，不用了。” 沈岁禾挑了两串葡萄，三斤苹果和几个橙子，交给老板去称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于明刚见沈岁禾往自己这边看过来时下意识压低帽檐，尽量不和她对视。 “一共68块钱。” 沈岁禾哦了一声，准备掏出手机扫码。 孙萌萌挑好水果也递给老板，“秤我的吧。” 于明刚又将沈岁禾的水果拿起来，将孙萌萌地放到秤上。 “你的35块钱。” “好。” 孙萌萌扫码之际又问道：“老板，你老婆不在吗？” 于明刚愣住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江思思，假装憨厚地笑了笑。 “她回娘家了，得过两天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 沈岁禾见老板始终背对着她，装作不经意地去拿了前面的香瓜。 “老板，这个多少钱？” 于明刚微微回过头，但被口罩遮住，看不清脸。 “8块钱一斤，要么，我给你找个袋子。” “不用了，我就问问。” 沈岁禾将水果塞到李尔手里叮嘱道：“给你爷爷带去。” “不行不行，沈医生，我怎么能要你的苹果呢。” 孙萌萌走过来劝阻道：“你就收下吧，你给沈医生送牛奶，沈医生回礼水果，天经地义。” “我不能收，书上说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沈岁禾笑了，“那书本没教过你要珍惜生命？” 李尔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行了，拿着水果回去吧，回学校好好读书。” 沈岁禾正要离去，水果店里摆得好好的柚子突然掉了一个下来。 她轻轻皱眉，不确定刚刚那里是不是有人。 于明刚见沈岁禾起了疑心，赶紧走回去将柚子抱起来放回原来的位置。 “这个柚子掉下来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台子装斜了。” 他假装检查台面，不经意看向外面，发现沈岁禾等人已经走了。 “明刚哥，她们走了吗？” 江思思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蹲在柚子下，心里紧张死了。 刚刚她差点没忍住要砍了沈岁禾，被于明刚一个凶狠的眼神喝止了。 “你差点毁了我的计划，蠢货！” 冷不丁被骂，江思思哼了一声站起来将刀用力插进案板里。 “我恨不得把沈岁禾千刀万剐。” “现在还不是时候，上次混在人群里送水果过去时他们明明都收下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他们竟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