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岁禾和司机蔡姐轮流开车,一路上渐渐熟络起来。 蔡姐其实是个命苦的人,婚后怀孕生下一个女儿。 夫家重男轻女,经常打骂孩子。 警察调解几次后,蔡姐忍气吞声了几年,没想到他老公又出轨了。 离婚后,蔡姐带着孩子单过,现在孩子也上初中了,她现在就是想着法子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 同为女人,沈岁禾也很同情蔡姐的遭遇。 车子驶进又一个县城。 沈岁禾看到路边有售卖米粉摊子就想尝尝。 “这粉闻着挺香了,香味儿都飘进来了,明显是在邀请咱们,要不歇会儿?” 蔡姐也闻到了,笑着打转方向盘靠边停车。 “你见你一路上胃口都很好,可总也吃不胖,真羡慕你们的体质,不像我,肚子都有游泳圈了。” “你就是微胖,可我觉得这样很健康,别说的那么夸张。” 沈岁禾挽着蔡姐的胳膊向摊子的方向走去。 她们跟老板要了两碗煮粉后就坐在路边的桌子上吃。 快到冬天了,吃点热的东西,肚子里暖,身体也舒服许多。 “这米粉真香,又软又嫩,不像城里都是机器做的,不好吃。” 蔡姐边吃边抱怨,心里想着这次接这个单子算是接对了,不白来。 沈岁禾也觉得好吃,越是偏远的地方,那些传承下来的手艺就保存的越完好。 这米粉一看就是老板一家亲自蒸出来的,很用心。 “沈小姐?” 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岁禾回头望去,发现竟是认识的人。 “裴善?你怎么在这?” 她也很惊讶会在这种偏僻的县城看到裴善,笑着跟他打招呼。 裴善端起自己的碗走到沈岁禾的桌上放下,看到两碗和自己一样的粉,嘴角扬起。 “我跟老板请假回家,过两天我老家的纳福节要到了,我妈打电话催我好几次,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真巧啊。” 嚼着米粉的蔡姐看到这小伙子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打趣。 “是啊,好巧,这世界这么大,怎么偏偏就你俩儿遇上了,可不就是缘分嘛。” 裴善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咧着嘴笑。 沈岁禾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道:“赶紧坐下吃吧,粉该凉了。” 裴善也不客气,坐下就往嘴里送筷子。 蔡姐见状,忍不住偷笑。 “这是饿了几天了,要不再给你叫一碗?” 裴善也没客气,招手跟老板再上一碗。 沈岁禾在一旁细嚼慢咽,对于裴善的出现并不多问。 可蔡姐却是个热心肠,跟裴善聊了起来。 “你家是哪儿的?纳福节又是什么重要的节日?” “我家在西京镇,这纳福节顾名思义就是给亲朋好友送祝福的,每当那天,村寨里的人都会聚集到广场上点篝火,跳舞,喝糯米酒,挂福袋。” 沈岁禾一愣,没想到会这么巧,自己想去的地方居然就是裴善的老家。 “这么巧,我们也要去西京镇,听说那里风景很美。” 裴善心跳如鼓,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 “那太好了,咱们可以一起,我可以给你们当导游。” 蔡姐自然是乐意的,心里巴不得多个人多个热闹。 三人一拍即合。 他们吃完米粉又买了一些补给放在车上才出发。 有了裴善,一路上气氛也欢快了许多。 蔡姐能看出这个小伙子对沈岁禾有意思,还时不时把话题往她身上引。 只是沈岁禾沉浸在看美景和拍照上,对蔡姐的好意信号是半点都没接收到。 裴善知道沈岁禾有男朋友,而且还很有钱,并没有真的往她跟前凑,只是正常地保持着社交距离。 只是当他从蔡姐口中得知沈岁禾失恋了,这次出来是旅游疗伤的,心底的那份狂喜又燃烧了起来。 车子行驶了一整天。 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三人只能在草地上生火取暖。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另一辆车紧赶慢赶也终于吃上了香喷喷的米粉。 白叶抱紧了临时买来的厚外套,边吃米粉边吸鼻涕。 阿晨也饿坏了,在旁边大快朵颐,吃的很香。 只有旁边的宋南洲食不知所味。 他满脑子都是沈岁禾的身影,这一路是吃不好睡不好,下巴的胡茬都长了一截。 白叶也不劝宋南洲,她知道这人太轴,从念书的时候就是。 反正不见到沈岁禾,宋南洲的状态就一直如此,她也懒得管。 在老板上了第二碗米粉时,阿晨看到碗里的香菜就皱起眉头。 “我不是说了不要加香菜嘛。” 正要走回摊子的老板愣了下,粗糙的手不自然地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 “抱歉,我再给您做一碗。” 白叶伸手挡住,嫌弃地白了阿晨一眼。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挑食,不用麻烦老板了,我爱吃香菜,挑给我。” 阿晨有些踌躇,看了一眼白叶的碗,再看看自己的碗,迟迟不肯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