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要当老好人了。 善良一文不值。 她要得到她本该得到的一切。 她再也不想受人践踏了。 “可以。”季清平眸光深深的望着她,“但需要给我些时间。你跟我回去,我们清算一下存款,然后我给你好么?” “你自己算好了分给我就好。”林萱萱声音清冷。 那个家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再也不愿见到李秀梅那张丧门星似的脸了。 “你就不怕我报假账,少分给你钱?”季清平面容清隽,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林萱萱。 “看你自己的良心了。”林萱萱别开了视线,眸光落在不远处。 怎么梨梨还没来? 季清平喉结滚了滚,“那好。” “只是咱们以后也是要分开的了,你的一些东西还没拿走,要不你跟我回去一趟,把那些东西带走?”季清平顿了顿,说。 “不用,你都丢了吧。” 林萱萱冷淡的态度刺的季清平一颗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似的,尖锐的疼痛感传来,他面色惨白了些。 她就那么不想跟他牵扯上关系么? 哪怕是回去拿走她的东西,都不肯了? 甚至,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了。 明明以前自己每次说话的时候,林萱萱都在认真听,一双乌黑的眼眸明亮又澄澈的望着他,眼眸纯粹干净,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个。 季清平心底有些落寞。 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局面。 他顿了顿,继续找个话题跟林萱萱聊天,“萱萱,其实这段时间,我妈经常念叨着你。” “她真正该念叨着的人是苏雪芝吧。我跟你离婚,苏雪芝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跟你在一起,当李秀梅的新儿媳了。”林萱萱声音清冷,唇角勾着嘲弄的笑。 以前的林萱萱都是笑的很腼腆很柔软,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表情冷冷的,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她跟原来不一样了。 “不是。”季清平说,“我妈最近颈椎病犯了,她想起了你的好,以前都是你给她按摩的……” 林萱萱转身回眸,眸色清冷的望着他,“所以呢?你是想着让我继续像从前一样,跟个老妈子似的守在你妈的身边,老老实实的给她按摩肩颈?你觉得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自从你离开后,我妈就经常想起你,想起你对她的好……”季清平连忙道,生怕林萱萱生气,他声音很温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感觉。 “呵,”林萱萱只觉得荒谬可笑,“在她心中,苏雪芝才是她唯一中意的儿媳妇,按摩肩颈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受了就找她的好儿媳按摩就好了,可别念叨着我,我只希望从此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一句老死不相往来深深的刺痛了季清平的心,他面色越发惨白了,眼尾微微泛红,出口的声音有些发颤,“萱萱,离婚了,我们不可以做朋友么?” 他原本想着离婚后,先让彼此冷静冷静,随后再跟萱萱复婚的。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已经习惯了林萱萱,他心中的妻子也只有林萱萱一个。 直到林萱萱失去孩子,浑身是血的躺在沙滩上的时候,季清平才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才意识到原来在很早以前,他就喜欢上萱萱了。 其实当年醉酒的那一晚,他并没有把林萱萱认成苏雪芝。 他的意识绝对清醒。 一个真正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是没办法做那些事的。 他知道林萱萱一直喜欢自己。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林萱萱喜欢她了。 也因此,跟苏雪芝分手后的那一晚,林萱萱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伴他,安慰她,看到女孩那双柔软的满是疼惜的目光时,季清平没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下去。 那一晚,他把萱萱折腾的不轻。 可当四目相对时,看到萱萱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时,季清平心底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愧疚悔恨。 他竟然仗着自己喝多了酒在酒精的冲动下,对一个无知的女孩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萱萱,也因此,在那一瞬间,他在清醒的状态下脱口而出“苏雪芝”三个字。 他看到了林萱萱眼底的震惊,错愕,以及深深的痛…… 女孩眼底的痛意让他心底不舒服极了,就像是被一根绵密的针狠狠的扎了下似的。 他抬手捂住了女孩的眼,深深的吻了下去,纠缠着她再来了一回。 后来,他悔恨自己的行为娶了萱萱。 在结婚后的每一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萱萱。 季清平觉得自己内心是深爱苏雪芝的,可却在那一夜跟林萱萱发生关系,对林萱萱悄然动了心,他自以为他在爱情中是忠贞不渝的,可没想到他对苏雪芝的爱也不过如此,也因此,季清平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对林萱萱动心这件事,开始冷着林萱萱,甚至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去碰林萱萱。 害的她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 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可他早已将萱萱伤害至深…… “你凭什么觉得我可以跟害死我孩子的凶手做朋友?”林萱萱觉得荒谬而可笑,她嘲弄的望着季清平,“我不拿着刀子捅死你,已经是我善良了。” 自从孩子被害死后,她痛恨上苏雪芝,也痛恨季清平。 当然,她更恨的是她自己。 要是她当初没有中了苏雪芝的圈套也不至于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个好妈妈,是她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捅我一刀能让你解气的话,你来吧。”季清平从兜里取出一把军刀来,他打开折叠着的刀子,露出了锋利的刀刃,将刀子递到了林萱萱的手中。 “萱萱,你有什么气,就对着我撒吧。”季清平将锋利的刀刃朝着自己的方向,就要将这把刀刃塞到林萱萱手中。 林萱萱却是猛地后退了一步,清冷的眼眸看向他时只剩下了厌恶,“你发什么疯?你是军人,你想害我因为伤害军人坐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