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断传来。 陆子衿缓缓睁开眼,只觉脑袋昏沉,一片混沌。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疲惫,做了许多梦,梦中竟还出现了南宫珣。 她一直想醒来,却仿佛被鬼压床般动弹不得,刚准备起身,右手却被什么紧紧拽着。 她回头一看,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南宫珣斜倚在床架之上,双目紧闭,面容带着疲惫之色。 他的发丝有些许凌乱,却丝毫不减俊逸。 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即使在睡梦中,也散发着一种坚毅之感。 他的衣衫微微有些褶皱,陆子衿静静地凝视着他,似乎从未如此细细打量过他。 他生得竟这般…… 这般令人美艳。 陆子衿轻轻地试图拽开被南宫珣紧紧抓住的手,几次尝试都未成功,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就在她被握得生疼,忍不住发出 “嘶” 的一声时,南宫珣身子一颤,立刻坐起身来,眼神瞬间清明,满是戒备。 当他看到面前的陆子衿时,戒备之色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关切。 “你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却满含暖意。 陆子衿微微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如此炽热的目光。 那急促的敲门声仍在继续,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南宫珣微微皱起眉头,似是不满这突如其来的打扰。 他依旧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于他而言,只有这样真切地感受着她的温度,才能让他心安。 昨夜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那些可能,担忧与后怕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南宫珣心底翻涌。 陆子衿用力挣了几次都没能挣开被他握住的手,她晃了晃手臂,眼神示意他松开。 南宫珣虽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手。 陆子衿起身下床,问道:“你怎么来了,还……”坐在我的床头。 她咽下了后面的话,毕竟即使在后世,一个男子坐在床头牵着她的手守一夜也是很暧昧的事。 南宫珣没有回话,而是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告知在门口不停敲门的小二,人没事,让他端来水和早膳。 一脸焦急的小二,见到开门的他一脸惊愕。 昨日明明没见过此人,小二因拿了陆子衿的打赏,见巳时屋内人还未起,就赶紧上来瞧瞧。 小二不顾南宫珣胳膊抵着门,往门里挤了挤,看到内间已起床的陆子衿,才放心地应声退下。 南宫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轻笑一声。 陆子衿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少,前一家客栈的小二帮她看住了马车里的东西,这家小二虽不机灵,却也对她上了心,见她起晚了特意过来看看。 他转过身,走到陆子衿身边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去,指着破了一个圆洞的窗户纸给她瞧。 陆子衿不动声色地想拿出自己的手,这人怎么老是牵她的手,还未挣脱,就看到那圆圆的小洞,她顿时明白,这分明是被人戳破的。 她转头看向右手边的人,眼中带着惊讶和疑惑。 “你们一进客栈就被人盯上了, 这洞就是吹迷药所致。” “他们人呢?” “我的随从将他们送去衙门了。”南宫珣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到屋内桌案前,将她按坐在凳子上。 他没说的是用卫国公府的名义送去的,这样那两人怎么也要脱成皮。 陆子衿看到托盘上有空杯,拎着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是昨夜的,早已凉透,正好润润她那干涸的嗓子,许是昨夜被迷药熏过的原因,嗓子异常得干疼。 一杯水咕噜咕噜地下了肚后,陆子衿才想起抹云与卜一二人。 两人此时睡得死沉,怎么叫都叫不醒。她给他们把了脉后,发现脉象稍有些虚浮无力,并无大碍。 在给他们分别喂完水后,此时,南宫珣踱步而来,沉声说道:“贼人用的量有些大,他们要到晚间才能醒来。” 陆子衿听后,双眸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她微微垂首,一只手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下巴。 为何自己却能比他们早醒来? 南宫珣看着她那专注思考的模样,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她昨晚一整夜都在拼命挣扎着醒来,自然要比他们更早恢复意识。 待退房之后,南风将还在睡着的抹云与卜一搬上马车,陆子衿与南宫珣也上了马车。 陆子衿抬眸瞧见车厢内的物品挪了位置,比起昨日更是凌乱不堪,她不禁笑起来,这两日那些小贼因他们可真是 “业务” 繁忙。 “昨夜,我让南风在马车里歇息,这些可不是他弄乱的。” 南宫珣察觉到她目光的落点,缓缓将身子往后靠在后面的车壁上,而后出声解释道。 “我知道。” 陆子衿轻轻挪动臀、部,试图离他的腿远一些,只因他往后一靠,两人的腿便紧紧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