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宋承佑一声冷喝,如寒剑出鞘,凛冽之声划破寂静。 南宫珣言罢,一把擒住陆子衿的胳膊,瞬间闪至屋外。 “你们快走。” 宋承佑持剑刺向来人,如一道闪电,生生拦住了敌人的去路。 “他还伤着。” 陆子衿反手拉住南宫珣,宋承佑虽无性命之忧,可若她留下,定是死路一条。但她亦无法让受伤未愈的宋承佑独自断后。 “我们早一刻走,他便能少受些伤。” 南宫珣手上加力,迅疾将人带离院子。 陆子衿绝非优柔寡断之人,挣脱不开,既已明了事情走向,便加快步伐,以减轻南宫珣带着她的负担。 南宫珣口中发出一阵哨声,一匹雪白骏马闻声奔来。 马至跟前,止住蹄步,陆子衿迅速踩上马镫,轻盈爬上马背。 南宫珣见状,即刻飞身上马,坐到她身后。 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乃马中极品,可日行千里。 此刻,背上的重量比往日沉了许多,然而它依旧在主子的指挥下,如疾风般向前驰去。 陆子衿坐稳后,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背后的坚实胸膛,让她在这极速之下的晕眩感与不安全感稍稍缓解。 她从脖子上掏出骨笛,自从上次哈哈能精准找到她后,她便用挂绳将笛子串好,挂于脖间。 也许哈哈便是她在这世间的意外生机。 随着三长两短的悠扬笛声响起,在行至一里地后,一声鹰啸传来,在林中狩猎野鼠的雪白哈哈,稳稳落在陆子衿肩头。 南宫珣见陆子衿召回哈哈,意识到此次并非在不远处暂寻一处躲藏。 “我们现在去哪?” 一隅庄子已被暴露,不再是藏身之所,回京之路,亦不可行。 “去广陵。” 陆子衿语气坚定。 还有月余,便到秋闱,她无论如何都要给承乾哥哥送考。 “可惜一路上不能投店借宿了。” 陆子衿言语稍顿,“或许珣世子可在此下马,我自行前往。” 南宫珣紧了紧手中缰绳,“我说过,会护住你的安全,自是言出必行。” 说完,他双腿夹紧马腹,照夜玉狮子似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如风驰电掣般加快了速度。 阵阵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陆子衿紧闭双眸,一动不敢动。 在这逃命之际,她不敢有任何多余拖累的举动。 不知跑了多久,南宫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了,我们今夜就歇在此地吧。” 陆子衿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周围杂草丛生,几近一人高,前方一座庙,窗棂和门板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 “他一时半刻追不上来。” 南宫珣手持剑柄,左右挥动,如舞动的银蛇,瞬间割出一条可进破庙的路来。 方才他故意往上京城方向走了一段路后,便在旁边的林子里转而向南。 陆子衿闻言,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搬起地上的石头,俯身坐下,喘了口气,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自来到这里,除了刚开始那一个多月的安生日子,后面每日内心都如兵荒马乱一般。 如今,又被大昭国至高无上的皇上追杀。 陆子衿想到此处,气闷不已,将手中树枝狠狠地往地上一甩,“他越是想悄无声息地将我除去,我越是要站在太阳底下,活得好好的。” “你要如何?” 南宫珣刚将柴火架好,燃起火焰。 “我们明日回京。” 陆子衿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要让皇上保护我。” 南宫珣看着她那满肚子坏水的模样,笑着说道:“好。” 鹧鸪门的门下都在京郊,护住她,比他独自一人陪着她去广陵要好得多。 心中有了主意,陆子衿顿觉饥饿,或者说人已至此,若不干点什么,岂不是白折腾了半夜。 半个时辰后。 “抓住它,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陆子衿大声叫道。 南宫珣放下手中之剑,无奈地看着陆子衿。 每次他对准猎物要下手时,她总是在一旁呐喊助威,结果便是惊走了那些野物。 南宫珣手按在袖中的箭弩,想了想,又松了手。 他已然看出,陆子衿并非真的想捉野物,只是寻个乐子罢了。 “我们回去吧。” 南宫珣转身准备回那破庙。 陆子衿也玩得尽兴,一蹦一跳地走到南宫珣身旁。 “你准备如何让皇上护你?” “这有何难?直接开口让他护我即可,我可是他的子民,护我理所应当。” 南宫珣深深地看着陆子衿,就这么简单?她说得没错,可自古以来谁也没这样做过,也不敢这样做。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陆子衿笑得意味深长。 “嗯。” 南宫珣一时语塞,只能嗯了一声。 “你好像不怕皇上。” “你不是也不怕吗?” 陆子衿笑着看向南宫珣。 南宫珣被反问得怔愣,瞬间又笑出了声。 “皇上圣德,如璀璨之星辉耀苍穹; 爱民如子,似春日暖阳泽被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