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看着满脸疑惑的西陵淳,以及眼神似要将自己看穿的防风邶,额头青筋直跳。 这西陵淳,可真是她的好弟弟啊。 她扯了抹笑意,拍了拍西陵淳的肩膀, “淳弟如今已是一表人才聪慧过人,我甚是欣慰,我现在和你...姐夫有要事要说,等得空了我再去驿馆寻你。” 西陵淳心领神会,十分善解人意点了点头, “姐姐姐夫的事自然更重要些,那淳便先回驿馆等候姐姐。” 看着西陵淳一步两回头,终于不见身影,云祈这才拉着黑了脸的防风邶走到一处僻静的河边凉亭。 见他半晌没开口,她斟酌着语言, “我的确有事一直没告诉你。” “方才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那个,为了冰凝珠和你有婚约的......西陵氏的小姐西陵祈。” “也是你口中所谓的......卑劣的神族......” 说道最后,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神飘忽的去看防风邶的反应。 防风邶只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我也不是故意欺瞒,昨日我便想说,那不是遇到了那档子事......” 云祈心知他极有可能置了气,软着声音解释。 防风邶表情很相柳的冷笑一声, “西陵小姐?” 云祈被他看得浑身一股冷意。 “看来西陵小姐的确很不满这桩婚事,宁愿隐瞒身份也要看着我为了退婚去赢下比赛。” 云祈停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无奈道: “不是都说了,我没来得及向你解释。” 相柳依旧淡淡: “那先前为何不告诉我?” 云祈这下彻底翻了旧账, “我认识防风邶的时间里,你可是一再否认自己是相柳。” 见相柳眼神闪躲了一下,她立刻便理直气壮了不少, “我最多只是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向你坦诚,怎么,相柳大人这是又忘了,葫芦湖畔,那同心佩扔的可顺手啊?” “我现在可还没消气呢,你若是生气,那我便先走了,不在这碍大人的眼。” 云祈作势便要转身离开,却被他伸手揽进怀中。 “阿祈,我只是很意外。” 防风邶整个脑袋埋入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得她一阵发痒。 他低沉蛊惑的声音紧贴着耳畔印入她的心底 “我很开心,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是你。” 云祈不仅脖子一阵痒意,就连心尖都被撩拨的发痒。 她本来也没真的生气,这下彻底没了脾气,只是任由身子靠着他的怀中,闷声道: “我并非故意瞒着你,只是先前......我本以为不会再见你。” “都是我不好。”防风邶将她的身子转过面对自己,亲了亲她的额头,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误会也已经解除,阿祈可想好了?” 云祈面颊绯红,故作不解道: “想好什么?” 防风邶揶揄一笑:“方才我可是听你和西陵淳说.....姐夫?” 云祈偏向一边,“定然是你听错了。” 她觉得颈间一凉,这才发现先前刻有两人合照的吊坠又重新被他佩戴在自己的颈处。 “这吊坠......”云祈疑惑的执起坠子看了看,好似和先前有些不同。 忽的,她看到了水滴的背面,讶然出声, “你竟然在背面也刻上了?” 这水滴吊坠先前是单面的坠子,正面自然是刻着她和防风邶的合照。 而此时,这吊坠的后面,竟然是刻着她和相柳...... “你不会特意去找了侏儒族重新刻上去吧?” 防风邶轻笑一声,“怎么会?我说过要在再见之时,送给阿祈一份礼物,自然不会假手于人。” 云祈睁大了双眼,“你亲手雕刻上去的?” 防风邶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在这吊坠上封存了一张海图。” “海图?” 防风邶向她的吊坠上施了些灵力,莹莹幽光一亮,部分海域的布局清晰的呈现于眼前, “这些海图只是一部分,但是也足够了。” 云祈怔怔地问他,“你为何......要将这海图送给我?” “我出生于大海,那边便是我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防风邶眸光深邃,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极为认真, “我身上背负的辰荣军的担子太重,还不尽的恩,舍不下的情。” “但正如你之前所说,既然是荒山行路,前路未可知,又何必错过现有的风景。” “阿祈,我心悦于你。” “九命相柳倾心于西陵祈,你可愿意,和我执手此生?” 随着他宣誓一般的话语,淡蓝色的光芒闪现,那一对同心玉佩竟是主动佩在了两人的腰间。 云祈听着他直白的表露爱意,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她清晰的感应到,他此时如擂鼓一般炙热的心跳。 这般露骨的话,她难以想象是从她所认识的清冷孤傲的相柳口中说出。 但是,此时的她也无法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是顺从本心的揽上他的肩头,主动将唇覆了上去。 相柳低头吻住她。 微风徐徐而过,凉亭旁的栀子花瓣温柔摇曳,轻轻飘落在缱绻相拥的二人的肩头。 清香浓郁,久久的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许久,云祈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平复着凌乱在呼吸,蹭着他坚实的胸膛前哼哼唧唧, “我可还没完全答应你,你现在还在待定的考察区。” 防风邶轻轻拂去她肩头的花瓣,吻了吻她的发丝,“好,都听你的。” 云祈唇角微扬,却是将他搂的更紧了。 两人正是甜腻的独处时刻,而一阵传音灵光却不适时的响起, “小姐,你在何处?姜氏的三公子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