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玉同心佩通透晶莹,色泽纯净,如初融的冰川之水,灯火映衬下,散发着浓郁的淡蓝色灵气。 云祈瞬间被这水玉吸引了目光。 姑姑曾说过,归墟水玉有极好的疗伤之用。 当年她因为某些事情被西炎王困罚于离火阵中,被烈火炙烤的几欲昏厥,还是现任皓翎王赠予了她一枚水玉,才很快恢复了伤势。 归墟水玉已是珍贵异常,更何况这是难遇的万年水玉。 幼时,姑姑总是遗憾的摸着她的头叹息道,若是当初她的那枚万年冰玉凝成的玄鸟玉簪还在,或许能让自己火毒发作时好受很多。 可惜那水玉早已作了其他用途,以至于云祈寻觅了多年,也未能寻到第二枚万年水玉。 然而,这稀世珍宝竟会出现在小小的街铺,真是意外之喜。 她虽得了相柳的精血,火毒暂时被压制在体内,但毕竟没有完全祛除,始终是令她难以心安。 若是能得了这水玉,对她而言极有裨益。 可是...... 云祈看了一眼身旁的防风邶。 这水玉凝成了同心佩,只有有情之人才可佩戴。 他是否愿意...... 云祈知他心中顾虑,就算他们彼此有情,他怕也不会轻易袒露心意。 云祈不愿防风邶为难,主动问老板道: “老板,不知这同心玉佩可否直接卖于我?价格您尽管出。” 后面人群中也不乏有眼力的达官显贵,附和着要求直接买下。 老板摆了摆手,“这玉佩主人说了,只寻有缘人,绝不会轻易售卖。” 云祈蹙眉,这水玉她势在必得,若真是如此,那自己恐怕得采取非常的手段了。 老板看出一些人眼中的算计,随即补充道: “这水玉的珍贵,想必不少贵客也知晓。但这同心水玉极为特殊,若是佩戴之人不是一对心意相通的爱侣,水玉只不过是件好看的配饰,会失去一切效用。” 闻言,人群中顿时一片此起彼伏的惜叹,只能遗憾而去。 云祈也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水玉主人是重情之人,她是无法强取得到了。 防风邶将她的神情尽收眼下,勾着笑意垂眸问道: “阿祈可是看上了这枚同心佩?” 云祈坦诚的点了点头。 防风邶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既然是阿祈喜欢,那我可得尽力而为了。” 云祈诧异的看他,“你能帮我得到它?” 防风邶指着那弓箭,笑得颇为肆意, “阿祈莫不是忘了,我可是防风家的人。” “今日便让阿祈好好见识一下,我的精湛箭术如何?” 云祈犹豫道:“你可听那老板所言了?光是射中那同心锁还不够,还需要佩戴之人情意相通......” 防风邶故作受伤道:“阿祈莫不是还不愿相信我的真心?还是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 他缓缓俯下身子,语气泛着酸, “可是你当日将我错认为他的那人?” 云祈深吸了一口气。 她虽觉得自己不会错认人,但却始终心里存疑,若是真得了这同心佩,正好也可以验证心里所想。 “好,既是如此,我便来看看,防风氏那传说能射落星辰的箭术,到底如何精湛。” 在两人交谈期间,已经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这来往人群中不乏自小学习骑射的世家子弟,那10丈和20丈处的靶心对于他们来说,自是不在话下。 但是,那30丈的距离,对于不少人而言,就显得极为困难了,而那50丈之远的同心锁,更是无人射中。 不少人只能拿着前面赠予的珠宝奖品悻悻而回。 就在防风邶欲出手之际,又一男子在他前面夺下了那弓箭。 他看着身后的女子颇为自信道:“珠儿放心,这同心佩,我定会为你得来。 那被唤作珠儿的女子含羞带怯,眸光莹亮的凝视着心上人。 这男子明显是个精于箭术的,他张弓搭箭,一气呵成,箭矢破空而出,穿过10丈20丈的靶心,直指前方而去。 人群瞬间屏息凝神,都在观望着这人是否能成功。 最终,这箭端轻松到达50丈,仍是速度不减,竟是真的射中了那50丈之外的同心锁! “好!” “这位公子真厉害啊!” “这等箭术,就连防风家的人来了,都得望而却步吧?” 那男子见自己顺利正中目标,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他得意的看着珠宝铺老板,问道: “老板,我可是射中了这同心锁,你可不要出尔反尔。” 老板和气的笑笑: “既然这位贵客射中了,那自可和心爱之人佩戴上这玉佩,但若是彼此不是真心,无法顺利戴上,怕是也不能赠予您。” 那男子身后的女子上前揽着他的手,眉眼间满是情意, “郎君,我们即刻佩戴上可好?” 那男子眸光微闪,但很快以笑意掩去,他揽着女子信誓旦旦道: “珠儿放心,我的心里定是只有你一人。” 云祈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攥紧了手。 这万年水玉,莫非真要落于他人之手? 铺子老板小心翼翼的将同心佩取来,亲自替二人佩戴。 这女子很快顺利佩戴了其中一半在身侧,殷殷期盼的看着心上人。 可谁知,这另一半玉佩佩戴于那男子身侧,竟是发出一阵刺目的红光,怎么都无法佩戴成功。 那男子惊得瞪大了双眼:“这是为何?” 那老板收回了玉佩,遗憾的摇了摇头。 “两位怕是无法获得这同心玉佩了,公子真心之人,并不是这位姑娘。” 那叫珠儿的女子瞬间红了眼,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她,你说真心对我,原来都是谎言。” 那男子慌乱的解释:“我怎么会欺骗你。”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恼怒的指着老板斥道, “你定是舍不得这玉佩,故意从中做了手脚,哪有什么真心爱侣才能佩戴,不过是骗局罢了。” 眼见人群中也发出了阵阵质疑之声,老板只能无奈的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慌乱的解释着。 他断不敢当众作假啊,可如今,又有谁能证明他所言非虚呢。 这时,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自他面前响起, “不如,让我试一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