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悦楼的伙计都觉得赵云川今天有点怪。 “嚯!川哥,这野猪个头不小?” “你说帕子?我家夫郎绣的。” 哈? 赵云川性格好,已经和酒楼里的人打成一片,大到管事小到伙计,就是那李厨子现在对赵云川也不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也有可能是他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成年人嘛,谁还不会装了。 伙计无语。 伙计:“川哥,我说的是野猪…” “我家夫郎猎的!” “嫂夫郎真厉害!” “那是,除了猎野猪,我家夫郎的帕子也绣的栩栩如生。” 伙计:呵呵! 不过半个时辰,酒楼里的人都知道赵云川得了条新帕子,夫郎送的。那模样仿佛是一只骚包的花孔雀,众人都没脸看。 王管事刚忙完准备坐下喝口茶,赵云川捧了个小陶罐过来,里面是可乐。 “喝茶多没意思,我这有好东西,尝尝?” 王管事眼睛一眯:“酒?你小子可别犯糊涂,上工期间不能喝酒,要扣工钱。” “我是那种不规矩的人嘛。” 王管事:“你不是?” “当然不是!” 赵云川也不卖关子,舀了一杯给王管家尝。 王管事先是打量一番,又闻了闻,最后才喝了一小口。 瞬间眼亮! 然后一饮而尽:“味道不错,这是什么,我以前从未见过。” 赵云川只是微微一笑,又倒了一杯:“喜欢的话多喝一些。” 王管事也不客气,又喝了起来,别说,这东西还真挺解渴。 一杯毕,王管事直接开门见山:“你想在酒楼卖这个?” “你觉得怎么样?” “有销路!” 赵云川笑笑:“那就麻烦老王跟掌柜的说说。” “小意思” 王管事满意的笑了,其实赵云川可以直接和徐掌柜说,先来找自己,是在不动声色地卖人情,这小子确实挺会做人。 王管事抱着缸子上楼,徐掌柜在楼上有一间文房,平时不忙的时候在上面喝喝茶,对对账。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怒吼。 “你告诉我,这个账怎么就不平?你是猪脑子吗?不,说你是猪都侮辱猪了,蠢货,蠢的要死!” 账房先生瑟瑟发抖,最近酒楼的生意实在太好,每天中午他都忙的手忙脚乱,收支进账也多,越多他越算不明白,捋不清楚,最后变成了一笔糊涂账。 王管事摇摇头,不动声色地下楼。 “掌柜的在楼上发脾气,你这……” 王管事看了罐子一眼,赵云川道:“可乐!” 可乐…… 王管事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名字不错,喝了可劲欢乐。” 这个解释好像也蛮好的。 “你这可乐得再等等。” 王掌柜不想去触霉头,他们家掌柜平时挺和善,但发起火来还是有些吓人,管着这么大的酒楼,该有的威严不会少。 赵云川能理解,随口问了一句:“为啥发火?” 他知道徐掌柜不是软柿子,但还从未见过他发火。 “因为账本呗。”王管事说道:“账不平!” 赵云川呵呵两声,来悦楼这么大一个酒楼,账房先生居然平不了账,这说不过去。 许是看出来他的疑惑,王管事小声说道:“之前的老账房去了府城,现在这个……掌柜的远房亲戚。” 赵云川恍然大悟,原来是关系户呀! “你心里明白就好,可千万别说出去,悄悄的。” 赵云川点点头,搂着王管事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那我这事……” “晚点帮你办!” “仗义!改天请你喝酒!” 赵云川忙去了,下工之后又去找了趟王管事,对方唉声叹气:“真不是我不把你这件事放心上,那一本烂账把掌柜的气得够呛,我有心无力呀!” 他今天也因为一点小事而被徐掌柜撅了几句,心情不好的人就是喜欢无差别发疯。 赵云川蹙眉:“还没算明白?” 王管事摇头:“账房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就是算不明白。” 赵云川也无语了:“一本账,能有多难?” 徐掌柜刚下楼就听见这么一句,他面如土色,东家后天来查账,交上那么一本糊涂账,他这掌柜也不用当了。 王管事拍拍赵云川肩膀:“年轻人,少口出狂言。” 赵云川真的觉得理账不难,作为大家族的小孩,他几乎是十二三岁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一个小小酒楼的账本,确实不难。 “那可乐你留着喝吧,我回了!” 徐掌柜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赵云川的签名,笔力雄健,如龙蛇般蜿蜒曲折,神采飞扬,比他的字还要好像几分,想来是读过书的。 说不定还真会算账。 “赵小子!” 徐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云川面前,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里闪着光:“你真会算账?” 赵云川狐疑的看着他,不搭话。 “你到底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