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她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凤汐离目光沉沉,原本还想等这边玉和公主的事情解决后,她就继续边境那边的创业之旅。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汐儿?”沐蓝寻发觉怀中的人在发抖,他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 “阿寻……”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急,这件事得慢慢来,左莲是不会轻易吐露真相的,我们得计划好。” 他嗓音沉稳,轻抚的手臂渐渐变成了轻拍,片刻后,清浅的呼吸声从胸口处溢出。 某人又睡着了。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舍得把人放开,粗粗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揽着人就躺上了窗边的摇椅。 每次见面,汐儿没一会就能睡着,他疑惑,两人不见面的时候,她都不睡觉吗? 雅安城也越来越温暖了,睡在窗边也没有丝毫的凉意了。 “主子。”窗下的一声轻唤让沐蓝寻瞬间睁开了眼。 他拧了拧眉,半边身子都麻了,怀里的人却睡得沉静,晨光中的脸蛋竟透出一些岁月静好来。 他隐去嘴角的一抹笑,缓了一会就小心的把人放到了床上。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房门打开,元日躬身,“主子,有发现。” 沐蓝寻眼神一凝,“先离开。” 丞相府里,凤林商麻木的盯着这扇紧闭着的房门,准备敲门的手臂终是垂了下去。 想起昨晚他对沐蓝寻的突然造访正心生不解时,却得知他是来拜访自家夫人后,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好在他只待了片刻,然后临走前递给了自己一封信,眼光中是异常的冷漠。 信中清楚明白的写着他的夫人,不仅制作了有诅咒意味的娃娃,还跟对启招帝下迷药的那些人颇有联系。 他惊慌之余反复看了三四遍,浑身冰冷,宁念乔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大度慈爱,陷入了自己的偏狭的痛苦里不可自拔。 而他到此时才发现,那句“我为儿子骄傲”究竟有多讽刺。 宁念乔根本不接受凤天叙的死,她不管不顾的恨上了无辜的凤汐离,甚至为了陷害她,捏造了汐儿身上伤痕的由来。 启招帝在位十几年,兢兢业业,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而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昏睡,看着沐蓝寻深陷牢狱却无动于衷。 “念儿,为了天叙,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了吗?”他站在门口沉痛的自言自语。 轻轻……我对不起你…… “蓝一!”走出院落,他压低声音轻喝。 黑影闪现,蓝一静默在一侧,等候差遣。 “从今日开始,你跟着夫人,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些什么,都报备给我。” 那些人八成还有后招,他不能突然限制了她的活动,但也得有所防备,不能让宁念乔越陷越深了。 “注意点。”别被人发现了,他意有所指。 “是!” 连年宫。 启招帝刚刚放下筷子,福德公公就在门口禀告:“陛下,刑部尚书求见。” 云妃听闻后,立刻端来一盏茶,“陛下刚醒,还需保重龙体,切莫太过辛劳。” “嗯,你还怀着皇儿,也多注意,身边多跟些人,有什么需要了跟朕说。” 启招帝浅啜了一口茶,目光扫向她的肚子,眼神平静。 “谢皇上。”云妃行了大礼,被启招帝虚扶了一下。 他客气的不像是要当父皇的人,“你歇着吧。” 丢下了这一句,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无端的带了些急迫。 云妃看着那几步就消失在眼前的背影,眼中的温情渐渐被凉薄替代。 她站了片刻,转身去了后院的水井旁。 “灵烟,去把我的书册拿来。”她假装伸了一个懒腰,走向自己的花房。 等到身边的宫女离开,她快步走进花房,层层叠叠的花盆摆满了各个角落,红绿间穿梭着一个身影,像只勤劳的小蜜蜂。 “宵儿。”伴随着关门声,一声急切的呼唤也同时响起。 勤劳的小蜜蜂,不,柳宵——也就是萧则,转过身看来。 他穿着一身灰布长衫,手中还拿着一把园艺剪,只是左边的脸颊赫然有一片狰狞的伤疤,从鬓角处一直延伸到脖子下。 云妃上前把他拉到一边坐着,心疼的抚着他脸上坑洼不平的伤痕。 “是娘失误了,让我儿受了这些苦。”她垂首落泪,双手还紧紧的握着萧则的手。 “娘,我没事,一些皮外伤而已,能再见到您,我就是全身都烧毁了也愿意!” 萧则激动之余跪在了云妃面前,没人知道他在皮肉烧焦的痛苦之中,蓦然地看见自己娘亲时有多震惊。 他神思恍惚,再次回忆起那似梦似幻的场景。 娘亲好像还是儿时的模样,慈祥爱怜的看着自己,他在陷入黑暗之前,笑的十分坦然。 娘亲来接他了,他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团聚了。 “宵儿!宵儿!”迷糊之中听见那声久违的呼唤,萧则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