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嫔妾生的孩子,连封号都没有的人,能让启招帝留她一个时辰?? “你有没有搞错?”她扭身揪住来人的衣领,满脸的怒色。 沐铃音是个什么玩意?她原本就是要去番邦和亲的主,要不是这次出使上离国,她早就被打包送出去了。 小厮后退一步,诚惶诚恐的道:“不敢欺瞒公主,启招帝最后还把沐铃音亲自送出了门。” 真是该死!那人眼瞎了吗?沐铃音有什么好?身份不高,长得更是一般,在褚国就是透明人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 沐铃音看着一桌子精致的糕点出了神,轮到她的时候到饭点了吗? “不合公主的口味吗?”启招帝坐在对面,眼神中带着回忆。 “不,不会,看着就很精致,想必味道也一定很惊艳。”沐铃音僵着嗓音,笑的十分不自然。 他拿出了一枚玉佩,放在沐铃音面前,“这个玉佩公主见过吗?” 他仔细的观察着她所有的表情,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拿起玉佩左右翻看着。 “陛下恕罪,我好像没见过。”她放回桌上,有些忐忑。 “为什么是好像?”他问。 “因为我记得玉佩下面都有穗子,而这个没有。”她指了指光秃秃的玉佩底部,脑中好像有什么画面闪过。 她皱眉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绑绳,眼中一亮,她指着流苏绑绳说:“要是这个玉佩下面绑着类似这个的穗子,那就十分漂亮了。” 启招帝目光一闪,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惊讶。 “安宁音你认识吗?”他又抛出一个问题。 沐铃音瞪大了眼,陛下认识表姐? 启招帝一笑,开启了话匣。 两人不知不觉的聊了一个时辰,直到看到福德在门口晃过的身影,才言笑晏晏的把沐铃音送到了门口。 福德恭送完五公主,一回头就看见陛下黑沉的脸色,连忙躬身候在一旁。 “着人查一下惠妃。”若不是她,他也碰不到宁儿,说完他就低头处理起了奏折。 驿馆的沐蓝寻也借机见了褚国的两个兄长,这两人虽然心思活络,但是一个好色,一个好吃。 “三皇兄,父皇和母后身体还安康吗?”沐蓝寻命人送来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然后给他添上了酒。 三皇子沐明言眼中闪过兴奋,却也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跟沐蓝寻话起了家常。 “父皇知人善用,万民敬仰,母后雍容华贵,智慧大度,褚国上下都挺祥和。”沐明言对这个皇弟说不上什么好感,但是也没什么敌意。 沐蓝寻眼神微闪,看着他的表情带着些腼腆,“那就好,知道皇兄要来,我激动了好几天呢,当时离开褚国的时候我才十岁,那时候皇兄跟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大。” 他眯着眼笑,似是在回忆。 沐明言摇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九皇弟记错了哦,那时候我都已经年满十八了,可以出宫建府了。” 沐蓝寻挠挠头,脸红了一瞬,“皇兄快来,我在上离这么多年,他们这里的这几道美食味道还是不错的,你来尝尝。” 说着他给沐明言不停的夹菜,嘴里还不停介绍着:“皇兄快尝尝这个豉汁鸡,它是加上各种材料腌制过后上锅蒸煮,软烂入味,我是最喜欢的。” “还有这个,红白熬肉,炖煮的味道极美,色泽艳丽,回味无穷,三皇兄绝对不能错过。”他介绍一道,就给沐明言夹一道菜。 “特别是这道东坡豆腐,你别看它是道素菜,但是它是油煎过后,又用了秘制酱料炒香,绝对能出乎你的意料。” 沐蓝寻叭叭叭的一通介绍,转头一看,沐明言的碗里已经快堆成小山了,他尴尬一笑。 “皇兄不介意我坐下来一起用餐吧?”他悄悄的咽了口口水,似是说着说着就饿了。 沐明言笑了起来,却被门外的一道声音抢了先:“两位皇弟,不介意再添我一双筷子吧?” 门外走来一个风流倜傥的身影,狭长的丹凤眼似是带着钩子,让人一看就觉的心痒痒的,更特别的是那双瞳孔,竟是一黑一蓝。 褚国二皇子沐风泽,年二十五,身形颀长,长相俊美,气质阳光却又带着些忧郁,绝对有渣男的本事。 沐明言嘴角一抽,连忙挡在他面前,“不成,这是九皇弟给我的接风宴,这些好酒好菜都是我的!” 他不客气的准备把这个不速之客推走,而沐风泽也不恼,一个轻巧转身就坐到了桌边。 他冲着沐蓝寻笑的灿烂,“九皇弟,刚刚你说的这个叫什么?我是最喜欢吃羊肉的了。” 沐明言看着他都已经端起了碗筷,知道也拦不住了,有些气恼坐回来,眼刀子嗖嗖嗖的抛过来。 沐蓝寻扯开笑,“皇兄若是喜欢,明日我再吩咐厨房给你们做几道这里的招牌菜,就是工艺复杂了一些,今日恐怕是来不及了。” “皇兄来试试这道清炖羊肉,新鲜的很,还有这道煎小羊排,都是中段肉质松软的部位,口感相当不错。” 沐蓝寻又给他夹菜,每道菜他都吃了一口,然后就不停给两位皇兄添酒夹菜,一顿饭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直到他几人都有些醉醺醺,他才摇摇晃晃的提出告辞,一步三拐的回去了。 等沐蓝寻走后,这两人相对而坐,悠哉的又品起了茶,两人都已成年已久,酒量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有些晕但不至于醉。 “这位皇弟挺有意思,似是把自己当成主人了?”沐风泽轻笑,他喝的酒最多,此时心情正好。 “毕竟年纪还小,据说他在这里几年,待遇一般,天天就在那个已经被废弃的府邸里看看书写写字,平时都不出门,想必也没什么见识。” 沐明言嬉笑,没把这个小弟放在心上,他还要在这里再待两年,谁知道两年后又会废成什么样呢? 他一个跟褚国脱节这么多年的人,有个母仪天下的母后又怎样?回去后也是一个闲散王爷罢了。 沐风泽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个皇弟给他的感觉没那么简单,有时候越是不叫的狗越是咬人凶悍。 看着是他陪他俩用餐,其实不见得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他是故意露怯的吗?还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