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他低喊,到底是什么药? “就是,就是一点能引起心悸的药粉,需要的量不大,我平时都是放在茶水里喝的。” 他胸口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像是敲在她脑门的鼓点,她下意识就一吐为快了。 心悸的药粉? 鬼医之前提醒过,姐姐体内有毒,让他最好查清楚,一直没查到什么进展,难道是因为姐姐自己给自己下药? 凤汐离眼神一闪,悄悄往上瞄了瞄,与他拧眉看下来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姐姐,是药三分毒,之前鬼医也提醒过,我一直没找到原因,也就没告诉你,你体内有残毒。” 他颔首看她,那意思明明白白。 她心中复杂,沐沐的关心她十分受用,却又不舍那为数不多的避险利器。 唉~别人穿越都是绑系统,附空间,到我这里好不容易发现个金手指,还得给自己下毒,怎么这么悲催? “姐姐,你的身体最重要,我只在乎你。”冷不丁的听到沐沐的表白,她心中一动,伸手揽上了他的腰。 “好。”她低声应允。 “好什么?姐姐你又糊弄我。”他一把推开她的肩膀,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姐姐像条泥鳅似得,总是抓不住,握不紧,感觉下一刻就要溜走了。 凤汐离趁机拍了拍他的头,手下的发质柔软顺滑,像是上好的缎面,她安抚着他,“不糊弄你,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会好好爱护自己的。” “说话算话!”他拉下那只像是在撸猫的手,有些羞恼。 她笑开了,“这么不相信我呀?” “姐姐顾好自己就行,别的无需担心。”他一脸自信。 “那可不行,你总顾不好自己,我又怎能放任你不管呢?”她戳着他的胸口,愤恨的反驳。 这家伙答应自己的时候斩钉截铁的,不一样也没做到? 他心口一窒,无法反驳。 两人沉默下来,“姐姐,启招帝为何好端端的要封你为离佑郡主?”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皱眉,此事事关重大,她并不担心沐沐知道那些,但还是不想让自己的事造成他的烦心。 她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陛下带我去了上离国的龙脉,感觉像是滴血认亲了,就是不知道,认的是谁?” 不像是认主,要是她真的在龙脉处认了主,那岂不是威胁到帝位了?启招帝不得当场灭了她?哪可能还封她什么郡主。 沐蓝寻眼中精光一闪,姐姐果真有皇室血脉! 不过,启招帝的这一操作是什么意思? “主子,陛下来旨宣您进宫。”门外元日的声音突然响起。 凤汐离浑身一抖,一把推开他,有些慌乱的整理着衣摆。 他好笑的看着她的手足无措,“姐姐,褚国的使团明日就要到了,这次应该是要联姻,最近我可能会很忙,你乖乖等我。” 若是这次的事情都进行的顺利,他就能得到丞相大人的首肯了,至于启招帝,连认回姐姐都这么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怕也不是真心的。 “联姻?”她疑惑的看他,帝王家能拿出手巩固两国交好的手段,也就属联姻效果最好了。 “嗯,我的几个皇姐,还有最小的皇妹也来了。”他把她鬓边压弯的头发收到耳后,含笑的看着她。 唔……三十几岁的老男人要娶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撇嘴,万恶的封建社会。 “主子。”门外的元日在催了,让启招帝等着不合适。 她替他抚平衣领处的褶皱,上下的看了几眼,满意的笑着,“我们沐沐真帅!” 沐蓝寻眼中透着柔情,走上前捧着她的脸,在她左右脸颊上各吻了一下。 “还你的。”带着酒后醉意的嗓音飘进耳膜,她觉得从耳朵开始,瞬间麻了半边的身子。 这臭小子从哪学的? 沐蓝寻离开后,书房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她看着这间简陋的书房,除了干净些。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书架,和书架上为数不多的几本书册,一张书案,一些简单的笔墨纸砚,两张椅子,就再无其他了。 她眼中一酸,这些年沐沐过得真的挺艰难的,若不是之前原主经常接济,恐怕他小小年纪就得挨饿受冻吧。 否则,也不会毅然的跳出来跟萧则对抗,只为他不愿他的姐姐跳进那个火坑。 若没有原主在前栽树,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乘上了凉。 她原本是往暗门那里走的,却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沐沐的卧房外,她愣了一瞬,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那扇门。 入目的是一扇有些磨损的楠木屏风,一张八仙桌,一个对开门的衣柜,窗边斜着一张软榻。 而他的床榻,垫着一张不算厚的褥子,洗的有些发白的墨兰色被子,和自己前些日子送给他的软枕。 她的心钝钝的痛了起来,若沐沐没有被当质子送到这里,若他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他定能长成霁月清风般的少年,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生活。 她能理解他小小年纪就想要权利地位的心情,不光是为了以后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能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 “夏凤。”她站在桌边轻喊。 一阵风扫动了裙角,“姑娘。”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闭了闭眼,沐沐还是在她身边放了人。 元日是明面上的,不能总跟着他,春耕在暗处做事,夏凤又跟着她,沐沐除了进宫,身边就只剩一人保护了。 “褚国,国内的皇子现在都是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吗?”她扯过一个凳子默默坐下,看向夏凤。 “捡些你能说的说就行。”她笑道,没想要探听什么隐秘。 夏凤自从上次凤凰城的事之后,就对凤汐离由衷的感激,这位姑娘身上的离奇事太多了,好在她对主子并无恶意,主子对她也……在乎的很。 “褚国国内现在皇子共有二十一位。”夏凤毫不犹豫的开始叙述褚国皇室的情况。 她惊愕,二十一位?还只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