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天的烟尘之中,颜璃和苏擎的身影渐渐被掩盖。 待烟尘稍稍散去,只见颜璃单膝跪地,她的皮肉绽开,深可见骨,而苏擎则倒在不远处,近半的身子被炸成了碎屑,已然昏迷不醒,大概率是不会醒过来了。 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没有选择阻止‘淬寒’的自爆,因为他知道他活不下去,他想拉上别人一起死。 远处,西宜州主和曲妍感受到这边的巨大动静,心中更是担忧不已。她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雪狐法身所过之处,带起一阵狂风。 当她们赶到现场,看到那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山脉和深坑,以及重伤的颜璃和几乎灰飞烟灭的苏擎,心中满是震惊。 曲妍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以防再有意外发生。此时,这片原本宁静的山脉已然成为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西宜州主连忙上前扶起颜璃,关切地问道:“颜宗主,你没事吧?” 颜璃微微摇头,蒙上尘土的红唇一张一合,细微的声音传出:“州主,都到这种时候了,我就不说什么安慰你们的话了……” “不过还是万幸,幸亏我早已成为尊者,又在这些年逐渐适应了这‘淬寒’的法性,还是能捡回来一条命。”颜璃面色惨白的说道。 西宜州主黛眉紧锁,眼睛望着面前的苏擎几乎可以喷出火来,“颜宗主,你放心,苏擎虽然死了,但是你与苏家的恩怨,我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闻言,颜璃眼神有些困惑,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州主,您不会是想……咳…咳!” 颜璃的话还没说完,就在不断的咳血,而西宜州主则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苏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颜璃重伤在身,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也因伤痛而略显黯淡,身上的伤口狰狞可怖,皮肉绽开之处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州主,请听我一言。”颜璃的声音虚弱却坚定,“苏擎虽有错,但不能一概而论就要让苏家亡故啊!” 颜璃知道,苏擎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苏家的事务,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苏家主母以及他的那个女儿所操持。 然而,西宜州主此时心中满是对苏擎所作所为的愤怒,根本听不进颜璃的劝告。她依旧不依不饶,眼神中透露出决绝的光芒。“颜宗主,苏擎此人罪不可恕,我意已决!” “你也看见了,是他先打的西宜州的主意,对于这种谋权篡逆之人,凡俗王朝尚且还有诛人九族的陋习,我也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见状,颜璃心中满是无奈。她深知西宜州主的性格,一旦决定之事很难更改。 但她又实在不忍心看到苏清寒与苏家那些可怜的人遭受牵连。 她已经看清了苏擎,她估计,苏家恐怕从始至终没有从苏擎身上获取到一分一毫的利益,现在出了问题,却要让苏家其他无辜的人共同为其承受,这种事情,颜璃还看不下去。 她涉世未深,还只是一个连小女孩被家人排挤丢弃都见不得的女子。 无奈之下,颜璃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她微微抬起头,望着西宜州主,缓缓说道:“州主,既然您心意已决,那我想保几人,可否?”她的眼神中带着期盼与恳求,希望西宜州主能够答应她这个小小的请求。 她心情有些忐忑,她知道,西宜州主恐怕没有这么好说话。 不过,此时她也做不到其他的事情,只能静静的在一旁等待着结果。 “好,我应允了。”西宜州主点了点头。 “欸?”颜璃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有点不太敢相信,‘州主还是挺好说话的嘛?曲妍那家伙原来是在骗我?’ “行了,你先休息,我去把那苏擎的灰给扬了先!”西宜州主站起身来,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 “等会儿,我再带你回月雪剑宗。” ………… 月雪剑宗的弟子广场处…… “不是,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啊?”白瑾将小夏往自己身边拉了过来,对着苏清寒和雪媚说道。 见状,雪媚则是把脸别向一边去,一脸无语的说道:“我本来就是来这里学习剑法的,是你跟着我才对……” 苏清寒也是同样感觉无奈,自己这个妹妹品格不错,心肠也好,就是脑子太蠢了,让人看不下去。 她已经在乾坤戒指中留了字条,说她见到了瑾儿,让许易参悟好剑法之后,立刻到她们这来,许易应该能够看见。 这时,见白瑾不说话了,雪媚则是反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来月雪剑宗学习剑法?” “我看你根骨也不算太差,想来是早些年间荒废了修行,现在想要勤能补拙,已经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劝你还是回家,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吧。” 白瑾听了雪媚的话,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小脸有些微红,“哼,可别小瞧人,我来月雪剑宗学习剑法,可不是一时兴起。” 闻言,小夏连连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白瑾,说道:“小姐说的对!小姐一直都很努力,一定能在剑法上有所成就,那些小瞧小姐的人,迟早会被小姐的实力所折服。” 听见这夸张的溢美之词,雪媚皱起眉头,目光在白瑾和小夏之间来回扫视,忍不住想道:‘真是奇怪,当初在夺域大会上,这个丫鬟可比这白小姐白瑾厉害得多,怎么就甘愿当一个侍女呢?” 雪媚满脸疑惑,实在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她当时听了何蛟对她所说的话,明白了小夏是个先天八重的高手。 她本以为小夏是和她一样,是从其他州域势力或者宗府来的强者,有着更高的追求,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身份…… ‘罢了,还是要先盯紧她,有这样天赋与实力的人,绝对不可能没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