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镇…… 叶映雪一袭素衣,亭亭立在那残败不堪的屋舍外。 曾经的叶招娣,如今已脱胎换骨,本以为她再次来到这里,心中能有一丝波动,可面对这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她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屋内,母亲尖锐的抱怨声清晰地传了出来,“什么事都帮不上忙,还弄瘸了条腿,家里都得给你倒贴钱!” “唉……我这不是干活弄出的伤吗,你少说几句吧。”苍老又虚弱的男子声音传出。 “还不是都怪你这个窝囊废!当初要不是你同意卖了叶招娣,咱们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看看这破屋子,还有你这瘸腿!” “要早知道那仙人给的灵丹和灵晶会突然发出光亮,老娘怎么会同意把她卖给那家伙!”刻薄的妇女再次怒道。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随便在京都找个人家把她给卖了!至少还能换点粮食!” 男子闻言,也是脾气上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你哪来的脸皮说我?!当初不是你说灵晶可以拿去贩卖,灵丹就留下来给从龙他修炼吗!” “再说了,那时候饥荒,不卖了她,全家都得死!还不是因为你!没有保管好那些宝物!” 妇女闻言,冷哼一声,“你不一样是没用!丢下我们逃跑不说,还给几个强盗下跪!” “就算是死!也比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日子强了!” “那你就去死!咳,咳咳……”男人突然咳嗽了起来。 见状,叶从龙赶忙大声说道:“娘,您别说了,我已经长大了,我能扛起这个家!前天帮许老爷干活,他多给了我几十文。” “我再努力点!我们一定可以生活的更好!” 叶映雪听闻,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自己的弟弟也太天真了……’ “好久不见了,你们过的可还好啊?” 她抬脚走进屋内,屋内的三人看到她,竟一时没有认出来。 那面色腊黄的妇女皱着眉头,语气不善,“你是谁?来我们家干什么?!” 叶映雪冷笑一声,“怎么,不认识了?好歹也是您身上的一块肉啊……” 男子闻言,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招娣?” 听见这话,叶映雪眼神冰冷,低声说道:“我现在叫叶映雪。” 妇人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厌烦,随后又被惊喜所取代,“哟,还知道回来?” “看你这打扮,近些日子过的似乎很不错啊。”妇人紧盯着一身白衣的叶映雪。 与妇人似乎看到钱财宝物的眼神不同,中年男子则是讷讷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叶从龙则是率先打破沉默,有些局促地喊道:“姐……” 叶映雪冷冷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我只是回来看看。” “顺便彻底斩去,我与你们一家……” “这令人厌恶的因果!” 闻言,妇人却撇撇嘴,嘴硬道:“呵,怕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还什么你们一家!我看你身上这般光鲜都是装出来的吧?!” 叶映雪眼神一寒,指着妇人,“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好奇,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这种人能够有孩子!” 妇人听闻,眉头一皱,大声说道:“老娘就是你娘,你怎么也改变不了!” 叶从龙见自己母亲突然这么说,赶忙说道:“娘,你别这样!姐,你也别这么说,不管怎样,这里也是你的家。” “家?呵,他们也配?!”叶映雪指着那妇人与其身后的男人。 她父亲见状,低下头来,不敢与她对视。 ‘他没有告诉叶映雪,她的母亲其实根本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那被叶映雪怒斥的妇女,则是面容狰狞,刚欲开口大骂,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只见叶映雪面无表情,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幽冷的光芒从她指尖射出,瞬间将妇人笼罩其中。 妇人脸上的惊恐还未来得及完全展露,眼神便已变得呆滞无神。叶映雪目光冷漠如冰,声音毫无温度:“从此,你的记忆里不会再有我。” 片刻后…… 光芒消逝,妇人如木偶般呆立,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叶映雪转头看向叶从龙和她的父亲,眼神依旧冰冷:“从此以后,我与这个家,再无瓜葛!” “我师傅留下的钱财宝物,你们自己没保住,也怨不得别人!” 她没有对这两人下手,男人已经年迈,身体更是几乎毫无生机,已经没必要抹除记忆了。 而叶从龙,叶映雪则是并未恨过他。 此时的叶从龙泣不成声,手抬起又放下,充满了无力感。叶映雪的父亲则是始终低垂着头,身躯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叶映雪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就走。但叶从龙却追了出来,“姐,你别走!” 他跑的飞快,却连叶映雪的衣角也碰不着。 就这样,过了片刻,叶映雪皱眉,停下了脚步,怒道:“别跟着我,也别叫我姐,我说了,我和这个家再无瓜葛!” 说完后,叶映雪毫不犹豫地转身,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决绝的背影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都斩断。 曾经的家,也在她身后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 几日后…… 苏擎的亲信快马加鞭,不久后,便来到了白丞相府前。 一番通报后,亲信被引入府中。 白丞相此时正于书房处理政务,听闻苏家来人,不禁心生疑惑。 苏擎之前与他可并未有过深交。 不久后,亲信见到白丞相,恭敬地行礼,说道:“丞相大人,苏家主特命小人送来这夺域大会的玉牌。”说着,双手呈上玉牌。 白丞相微微眯起双眼,疑惑的开口道:“为何会有三块?我记得只能派出一名护卫陪同家族继承人参战才对。” 亲信闻言,说道:“苏家主说,因为此次大会四大宗府的人多给了些玉牌,四大家族与丞相府皆能多得一块。” “哦?” 白承泽微微抬头,“既然如此,那便放下吧。” “是。” 亲信退了下去。 ‘唉,说起来,许易那小子,最近好像有的忙了……’白承泽望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