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渊想要的不是这样,对待草原的态度,凌渊已经明确过,是要进行民族融合的。 未来大璃的官学私学也会在草原上兴起,从思想上来改变他们下一代。 还会在草原上筑造大城,以便朝廷对草原的管理。 更主要的,是放开大璃与草原上通商,让草原上牛羊能卖到大璃内部来。 也会让大璃的物品能交易到草原上去。 朝廷在真州、灵州、流州三地都开设了坊市,就是要加强与草原的贸易。 另外,便是通婚的问题,大璃全面放开与草原人的通婚,而且在当地还会鼓励他们通婚。 凌渊没想到这小子长相憨厚,内心却有如此杀伐之意。 从他握笔的手指来看,这小子是个练武的,当兵的能入殿试,也算是有几分本事。 杨凤清亲自站在于真的身旁,他对这个让陛下都为之侧目的士子,还是很看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于真的文字过于惊骇, 杨凤清直到凌渊走到旁边才反应过来。 “陛下!” “恩!”凌渊点点头,也在于真旁边站定。 于真的字如人,狂妄之气跃然纸上,而且是越写越快。 不到一刻钟,于真的策论写完,将笔放下后,连看都不看,径直站起身来。 见凌渊与杨凤清在身边,连忙躬身拱手施礼。 “陛下!” “写完可以离去了!” 于真微微有些诧异,这次殿试,提前都已经说过,陛下会在朝堂上提问的。 可他偏偏让自己离去。 看来还是做了无用功,于真眼神中有些落寞,迟疑了片刻后,离开了泰和殿。 杨凤清有些不解,但他没有问出来,凌渊却看他的问看得很仔细。 按理说,于真的策论十分大胆,应该很吸引陛下才对。 策论中的内容,足够让他震惊,要比上一次更加厉害。 看完后凌渊将卷子递给了杨凤清,没有再说话,而是去看往了下一个。 国子监的那几个士子似乎是商议过,双方写的都不同,但都是朝中之事,流于表面,看上去是表面繁华。 凌渊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让几人心中都大为不解。 他们的策论都是国子监的夫子们总结出来的方向,思考了几天,绝对是他们心中很不错的策论。 虽做不到惊世骇俗,但其中一人绝对能位列三甲。 可如今陛下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定然是陛下故意为难国子监,是科举的事过后对国子监的针对。 凌渊随后也在另外几人身边停留过,但他们都没能写完,也没有问他们。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有人写完,但他们都不敢交卷。 都想等第一个被问的人,好知道陛下会问什么。 终于,在等了一会儿后,有国子监的人走了出来,将卷子交给了张甫卿。 此人张甫卿认识,在国子监的士子中名头不低,这次是奔着前三名来的。 只是为人高傲,张甫卿对他印象不是很好。 “李靖言,国子监大才子,文章字倒是不错。” 凌渊的话让李靖言十分受用,压着笑意回道:“谢陛下!” “不过,这策论就太过稀松平常了。” 刚刚还是心花怒放,瞬间紧张起来,他不说自己的策论是最好的,但绝对不是稀松平常四个字的。 “学生不解,请陛下示下!” 李靖言胆子极大,当下就问了起来,凌渊将他的卷子放在一边。 “堆砌出来的锦绣繁华,难道不是稀松平常吗?” “陛下,学生策论中所提,皆是前辈先贤们的经验之谈。” “前辈先贤?他们的就一定正确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凌渊,在等他后面的话,甚至连一旁的张甫卿都有些不解。 他看过李靖言的卷子后,并没有凌渊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还不服气?”凌渊笑着说道:“国子监乃是为朝廷培养官员的地方,你所说的,若是在盛世繁华下,或许还有几分用处。” “可如今的大璃,内忧外患,百废待兴,很多地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你说的这些,他们根本不关心。” “想要做官,心中就得装着百姓,想他们之所想,做他们之想做。” 凌渊的话不仅仅是说给李靖言听的,还是说给在场的所有官员和士子们说的。 “臣,谨遵圣谕。” 杨凤清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躬身说道。 李靖言一脸茫然,他在国子监学的就是这些,虽然他觉得陛下说的有理。 但他碍于国子监脸面,还是壮着胆子说道:“陛下,学生以为如今北蛮已灭,南方平定也是时间问题,当如学生所写,轻赋税徭役,与民更始。” 看到李靖言不死心,凌渊也没必要再与他说下去。 “下去吧!” 见凌渊不再问他,李靖言心中急了,这要是出去,他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不仅仅连进士拿不到,甚至走出去,国子监也会因此蒙羞。 但这是殿试,他还是不敢惹怒凌渊,只好退了下去。 他这一走,其他的国子监士子都不敢交卷了,他们的策论虽然说的不同,但大体意思都是一样的。 北方士子们不管这些,他们写完后,开始交卷。 凌渊看过几个人的之后,也是哭笑不得,很多甚至都是写家长里短的小事。 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北方的学子读书读得比较少。 “都下去吧!” 北方士子大部分都知道,自己与南方士子们比起来要差不少,倒也大大方方的从大殿走了出去。 这其中还是有几个人说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他们提出在北方开商路。 也是凌渊下一步准备在北方做的事。 最后一个北方士子,就是坐在角落那个憨厚士子,站起来的他要比普通人高了一个头。 凌渊对他印象不错,便开口问道:“林岩?你从真州来的?” “回陛下,是!” “曾经在军中任职?” 林岩有些恍惚,问道:“陛下,学生是读书人。” 凌渊忍俊不已,活脱脱的一个武夫将军,偏说自己是读书人。 “陛下,学生真是读书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读书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