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书每日都在关注南边的情况,自然是知道的。 “快了,这次越是那个神皇神后在江州游街,听说在当地很是热闹。” “让他们在科举之前来吧,还有江州被水贼屠杀过的百姓尸骨,也全都运来京城。” “陛下,您运这些过来京城,会不会?” “你照办就是!” “臣,领旨!” 眼看就要到二月下旬,科举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不管是不是临阵磨枪,整个京城的士子们,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 科举的主考官是张甫卿,当朝的礼部尚书,科举需要的贡院,也已经落成完工。 除了主考官外,还有两位副考,一个是当朝最年轻的阁臣杨凤清,另外一个则是梁光山。 梁光山是工部侍郎,但他出身儒门,读书也曾读得京城满城皆知。 凌渊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科举的题目,按照以往选材的办法,国子监内部考核用的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儒门学问。 毕竟以前当官靠的都是关系,谁的关系硬,谁就能早当官,当好官。 这个事凌渊与别人商议不来,已经在上书房闷了一天,终究没有写好题目。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只怕考上的一个都不会有。 卢佳回到皇宫后,弄了修史的人入宫后,一到下午,就将他们放出宫去。 这会儿正好来找凌渊,内侍告诉他,已经一天没出来了。 “行,你退下吧!” “是!” 卢佳推门而进,凌渊站在地图前,连转身都没有,只是问了一句。 “皇后,你来了,先坐一会儿。” “陛下,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卢佳上前与凌渊站在一起,盯着墙上的地图看起来。 “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啊?” 凌渊指着大璃西边地图之外的地方问道。 卢佳这段时间在修史,对很多东西都有涉猎,看向凌渊指着的地方。 回忆了一下后,才说道:“陛下指的地方,好像是叫大食!” “大食?” 凌渊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在前世的史书中出现过,也是一个强大的西方王朝。 没想到在这里名字居然都是一样的。 “史书上是这样写的,不过,那本书记载的也不多,这里自从我大璃建国,我们就没有过同使。” “大食,从大月过去还有数千里,估计等景妃回来,她一定会知道。” 提到景妃,皇后眼神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幽然问道:“陛下,您这是想她了吧?” 凌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道:“皇后,朕不是那个意思。” “陛下,你真当臣妾是小气之人啊,景妃也是陛下的妃子。” 卢佳白了他一眼,在凌渊面前,两个人的时候,他们不会太在乎宫中礼仪。 按照凌渊的说法,这样才像是一家人。 “陛下,科举的题目还没好吗?”卢佳岔开话题问道。 “哎,这事比朕打北蛮还难弄,儒门学问考的都是些之乎者也,对江山社稷也没啥作用。” “可他们从小读书都是读的这些,您要弄出些别的来考,他们也不会啊。” “这不就是难在这了吗?”凌渊惆怅道。 不成想卢佳会心一笑,调皮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事能难住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 “皇后,取笑朕可是要问罪的。”凌渊故意板着脸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自从登基之后,他们少有这种温情的时候,凌渊对卢佳的温柔,这世上也仅有这一人。 “陛下,您想要的不就是治国的文臣吗?” “恩!如今仗打完了,楚州那边迟早的事,一个巴蜀也掀不起风浪来,打江山容易,这坐江山难啊。” “那也简单,不如咱们这次就来点大魄力,咱们科举就问政。” “问政?”凌渊疑惑道:“你的意思,将朝廷遇到的问题,直接去问那些士子?” “恩!”卢佳点头道:“那些士子读死书的多,咱们得多找点脑子转得快的。” “还有一点,这次咱们是要让寒门弟子有机会入朝为官,问政咱们就问地方的,他们都了解。” “这会不会对京城的士子们不公平啊?” 卢佳微微一笑道:“他们?他们会缺当官的机会吗?” 凌渊顿时豁然开朗,抱着卢佳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甚至在卢佳的脸上吧唧一口,惹得卢佳俏脸羞红。 “咱们就问政,问地方政。” 凌渊奋笔疾书,在宣纸上写下这次的科举题目,这也是朝廷破天荒的第一次,以地方政事为考题。 写完后,凌渊用盒子密封起来,放在上书房最高的架子上,等到科举那天,再从这里拿出去。 “如此夜色,皇后今日无事,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 不等卢佳说话,凌渊一把将卢佳抱了起来,直接朝着寝宫走去。 一路上内侍们纷纷退在两旁,卢佳羞红的脸一直埋在凌渊的怀里。 在科举马上到的头两天,一个重大的消息传到京城,月桑神皇身后被抓来京城了。 这可是第一次有外国的皇帝被抓来京城,当吹北蛮的大汗,可都没被抓来过。 这消息一下子在京城中炸开了锅,入城的那天,京城中万人空巷,纷纷等在道路两旁。 押送神皇神后的囚车刚刚进入京城,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这是月桑的神皇神后?也太丑了吧?就这还神?” “看完这个神后,我突然发现,我们家那个母老虎,真的堪比绝代美女。” “不是,你们看,囚车后面的车上装的是不是尸骨?” “还真是?这起码得有上万人了吧?” 囚车中的神皇早已习惯了这种游街的事,一脸的木讷,早知道他就自杀在月桑了。 不过,相比在江州,京城的人起码没有朝着他丢臭鸡蛋烂菜叶子。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江亲王身边的幕僚,这次他负责押解时候的讲解。 在江州的时候,他将词背熟了都。 看着人越来越多,他开始讲解起来。 “众位父老乡亲,月桑人就是年年侵扰我们水域的水贼,他们杀我臣民,辱我百姓,在江州沿海做的事,更是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