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装备的事,小阿红是清楚的,石井然跟她说起过。 只是陈凤华不知道而已。 “五万精锐?为何陈公子不献给王爷,好让云州多五万精锐,起码王爷还有皇子的身份在。” 小阿红很聪明,她没否认陈凤华认为自己是玄女教的事。 陈凤华顿了顿,骤然道:“大璃国运衰败,群雄争霸之势将至,红姑娘当真不明白吗?” “哈哈!”小阿红轻笑一声,眼神柔和许多,“公子,就不怕我不是玄女教的人?” 陈凤华很自信回道:“雕龙玉佩上可是刻着玄字的,你倘若不是玄女教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父亲与云州王如此重视。” 有句话陈凤华没说,他甚至怀疑,玄女教逃走的那个玄女仙师是假的。 而眼前的小阿红才是真的,毕竟,灵州的那个玄女仙师没人见过。 要知道,在云州这几年,小阿红名声在外,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甚至,他父亲陈洪江,也需要预约才行。 “陈公子,你很自信,这件事非同小可,但我需要看到你的决心。” “哦?那不知道红姑娘想要看到什么?” 陈凤华心中窃喜,果然,在这等诱惑下,小阿红还是同意了。 只是接下来小阿红的话,让他陷入尴尬之中。 “有两个人,只要公子能杀其中一人,我自然与你合作,不仅是合作,而且,我还会将你推到你想要的位置上去。” “红姑娘请说,云州就没有我不敢杀的人。” “我要杀的人,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 陈凤华瞬间明白过来,眼神中惊骇之色越发浓郁,这个是他没想到的。 城内城外,能让玄女教憎恨的,只有两个王爷。 尤其是灵州王凌渊,那可是灭教的大仇。 不过,自知杀凌渊不太可能,那小阿红所说的,只能是杀凌舒。 说心里话,陈凤华是没想过要杀凌舒的,他们之间,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从明面上看,他们还是盟友,凌舒对陈家也十分倚仗。 “怎么?陈公子有难度?”小阿红问道。 陈凤华沉默不语,在目前他的计划中,还没有到杀皇子的时候。 京城的皇位之争还没结束,凌渊的兵马没退回流州,他是不敢的。 “红姑娘,你这个条件有点苛刻吧?” “苛刻?你可是让我干的造反的事,怎么?我可以死,你陈公子怕了?” 小阿红蔑视道,他对这个公子哥没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为了引他入局,一刻钟都不想与他待在一起。 这种典型的自以为是的家伙,从骨子里他就是自私的。 “好了,时间不足了,陈公子请回吧,今天你来茶楼的事,就当没来过。” 小阿红起身欲要开门送客,陈凤华却迟迟没有站起来。 直到小阿红将要出门的时候,他才说道:“是不是按照红姑娘说的做了,你就会答应我的条件。” “陈公子,我没空跟你开玩笑。” 说完小阿红走了,一个人上七楼,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凤华戴着斗篷,将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被小二从后门带了出去。 看着手中的玄字玉佩,小阿红陷入到沉思之中。 其实这块玉佩,并非玄女教的东西,上面那个玄字,也不是玄女教的意思。 这块玉佩是苏家所有,当年,明景帝继位后,赏赐给苏家家主的。 至于上面的玄字,只是因为小阿红的父亲,名叫苏哲,字浩然。 但他还有个字,只有明景帝和苏家人知道,字玄清。 这个玄字,正是父亲的字。 当年,苏家满门遭遇祸事,巫蛊之祸的根源,其实并非在明景帝与苏或者凌亨。 而是在于凌亨的光芒太耀眼,导致其他皇子被他遮挡。 木秀于林的道理,凌亨不是不懂,只是他太自信,才中了其他人的招。 在父亲秘密将他送来云州的时候,雕龙玉佩给了陈洪江。 玉佩可无视一切宫规,进宫面见天子,因此,有了这块玉佩,就有了可以登龙殿的机会。 而且,明景帝在赏赐这块玉佩的时候说过。 只要苏家后人携此玉佩来见,可以答应他的一个要求,哪怕是犯了死罪也可免。 只是免不了一族人的死罪。 当然,是要苏家人亲自拿着才作数。 这也是陈洪江这么多年,都对小阿红礼遇有加的原因之一。 但这些事,陈洪江死得太突然,来不及告诉陈凤华。 这才导致了陈凤华今天推测小阿红的身份。 不多时,小阿红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抬头遥望远方的王府。 “父亲,当年巫蛊之祸,也有他一份,我会亲手将他们一个个弄死的。” 当年在京城的皇子中,没有能力参与此事的,只有凌渊一个人。 因此,这也是小阿红选择跟他合作的原因。 凌舒跟凌湛、凌贞甚至是大皇子凌桐,都是巫蛊之祸的受益者。 将雕龙玉佩小心翼翼放进书架的暗格中,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终于在今天回到自己手中。 种子已经埋下,就看能不能生根发芽了。 “来人!” “东家!” “传令下去告诉我们的兄弟,密切注意王府的动静。” “是!” 出了茶楼的陈凤华走在大街上,这几日城外有流州军的缘故,已经实施了宵禁。 清脆的石板路上,打更人都已经歇息,看不到一个人影。 巡守的城防军这个时候是懒得出来的,没有谁会在这么冷的鬼天气中巡逻。 突然,陈凤华心中一紧,一道破空声袭来。 定睛一看,一枚箭支直奔自己面门而来,幸好自己习过武,才堪堪躲过这一箭。 来不及看清楚来人,又是三支箭袭来,陈凤华不得不躲在屋檐下。 云州城中,敢在当街刺杀自己没几个人。 而且自己是乔装打扮出来的,更加没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刺杀,这让陈凤华不得不审视起来。 但这会儿他不敢冒头,根本不确定对方有多少人,只能等。 过了好大一会儿,对方似乎都没有动静,根本不像是来杀自己的。 壮着胆子走出来,捡起刚刚被自己打落的箭支一看,顿时双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