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来得水到渠成,又意料之外。 知意没想到,许则匀会直接在这儿。 她连要住的屋里,是什么情况都还没看一眼。 许则匀捏着她的下巴,上抬。 爱人的吻落下来,很不温柔。 他平时对她太过娇纵,知意几乎忘了,他原本,就是一个霸道的性格。 今天整整一个白天,知意都穿着这身得体的商务职业装。 淡妆,丸子头。 中午的一点休息时间,也都在和年轻干警们热络招待着聊天。 像偷穿大人衣服的顽皮小孩,偏偏她面上还一本正经。 这一身价格不菲,气场和煦的衣服之下,年轻身体的美妙,许则匀隔着布料也能不遗一处地想象。 厅级领导也放下架子,在他面前只当慈爱的长辈。 说这样的女朋友,漂亮乖巧又能干,尤为可贵的是体贴和理解,则匀的福气终于来到。 她笑着说“没有没有”,是她的福气才对。 此刻,钨丝灯泡的昏黄灯光照耀下。 衬衫是柔软的真丝面料,能真实展示她的完美心跳。 他知道,她心里盛的满满的,都是他。 今晚,‘翁乙’的天气明明是清风朗月,可是却会突然对知意掀起惊涛骇浪。 草丛里有蛐蛐的鸣叫,远处,刚刚一路走来的池塘,传来蛙鸣一片。 除了他们之外,听不到其他的人声,但这座村寨,依然是热闹、有活力的。 从知意18岁,那个带着小麦酿的苦涩的‘mua~’,孩子气,稚嫩的吻。 到现在成年人的缱绻,他们走了5年。 这间小院里,有许则匀的殚精竭虑,和无奈蛰伏。 他仍有不可平的遗憾与苦闷,却他早在十多年前,就学会了接受。 女士西裤的纽扣,被许则匀轻松拨开。 “别……别在这儿……”她是狡猾的小狐狸,懂得示弱与求饶。 糟糕糟糕,村角流浪的小白狗嗅到香味,小爪子在已经有些朽化的门板上挠。 “村子的人都在那头,这儿不会有人来。” 知意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颊也切切贴他许则匀的脸。 是撒娇,也是求饶。 她还是害羞。 能不能,再进一步,让她想想以后? 以后,佣人们的八卦和惊讶一定很滑稽,他们怎么才能顺利改口,把‘少爷’变‘姑爷’? 以后,他们要住哪个院子呢?她的?还是他的? 以后,他还会上热搜吗?她会像他从前的‘女伴’一样,活在网友的口水中,被津津乐道吗? 如果多一点点贪心,可不可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许则匀,许则匀。 他一腔赤诚苍天可鉴。 除了小院内的润啧声音,远处有零星的犬吠和偶尔鸟惊翅四下飞散的翅膀扑腾。 初夏的风,青草沙沙。 许则匀眸子里染了墨色,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平日里伶牙俐齿,一到这种时候就当小哑巴,嗯?” 许则匀揉着她脑后的发:“我们腓腓,什么时候才能不害羞?” 知意就不是一个害羞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和许则匀的情事上,总是被动。 许则匀之前已经这样激过她一次,奏效了。 第二次,同样奏效。 她有任性的胜负心被挑逗起来,仰着秀颈去寻许则匀的嘴唇。 他使的坏,他当然得意。 但他爱怜的低头,捧着她的小脸,湿湿蠕蠕,几尽温柔。 石板冰凉,但是他,炽热。 她的脚踝光滑瓷白,像上等的釉。 知意抬眼,看到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再往下,是会吞噬人心的眼。 如同初见时的少年一样,狭长,墨黑,笑起来邪魅灿烂。 他的宽肩铜枝铁干,像未驯化的豹。 叹息。 “我们腓腓,怎么能这么漂亮。” 许则匀不等她的回答了,突然的动作就让她娓娓动人。 整个天幕都晃动。 夜空中的繁星,都因为她眼中一层晶莹湿润的泪,晕着一层柔光。 像不曾被人类文明浸染,像野外。 知意不由自主把自己锁紧。 耳边是许则匀不平稳的气息。 他手臂青筋暴起,随着力度,肌肉界限分明显现。 ——知意身后石板的透来的凉意消失,她被他抱起来,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月光如水。 和许宅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么? 和平都的夜晚,是同一个月亮吗? 和许则匀十岁那年,命运被彻底颠覆的夜晚,是同一个月亮吗? 知意咬住嘴唇。 她紧张,看向小院木门的方向。 小狗也不乱动,伸着舌头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哈气。 可一紧张,也就更加缩手缩脚。 知意咬着牙齿,无法接收他的指令。 “腓腓。” 她脑中像放烟花。 他们曾一起看过维港的烟花,在香江的娱乐邮轮上。 璀璨华光离她那样近,他站在她身侧,笑得桀骜熠熠,浓眉漆眸,紧致皮肤的稀碎纹理,都印在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