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意醒来的时候看不清天色,枕边躺着一个崭新的手机。 她的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手臂和手指也全都抬不起来,阖动了两下睫毛,又重新睡去。 像是健身后的酸爽,也像是长途徒步跋涉后的疲惫。 知意思维半醒,但身体却全然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被熟悉的热度包围。 撅着嘴不满地嘟囔了两声,男人劲壮的臂膀,把她搂在怀里。 她枕在许则匀的肩膀,脸颊贴在男人凌厉的锁骨上。 带着胡茬的吻,刺刺痒痒的感觉落在她的玉颈之后时,知意才彻底醒来。 她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要。” 许则匀的声音,清新得像清晨的露珠,温柔地问:“还疼?” 知意瘪了嘴:“嗯。” 他心疼地把人往上搂了搂,认罪:“全都怪我。” 她的眼睛带着初醒的懵懂,又也没忘记翻他一个白眼。 继续不满:“你都没帮我洗好!” 许则匀摸了摸鼻子。 昨晚后半夜,她站都站不住,哭得抽抽噎噎。 他完全舍不得放手,一路把她知意当个人形挂件抱着。 淋雨冲下来,许则匀迅速帮她清理痕迹,擦干,吹发。 她在吹风机的白噪音中都已经睡着。 许则匀低头,看着睡眼忪惺的惨白小脸。 从来没想到,她这么……经不起折腾。 他当然继续认错,继续哄:“再帮你洗一遍,好不好?” 知意气鼓鼓:“我才不要。” “我要自己来。” 说完就要翻身下床。 却在双脚踏上地面,站起来的瞬间,腿一软,向下直直跌去。 许则匀眼疾手快,手臂稳稳接住,重新把人抱坐在怀里。 知意气得想哭:“都怪你!” 他已经认错两次了,现在只能挠着眉心,低头浅笑。 然后,他听到她的肚子极其可爱地“咕噜”了一声。 “先吃早饭?补充体力。” 她撅着嘴摇头:“要先洗澡。” 昨晚一室不可明说的暧昧之气,知意觉得自己通体都被染上麝香的气息,他极力清理了,可是还是被她嫌弃。 许则匀了解她爱洗澡,有点轻微洁癖。 所以不劝阻,只淡温柔抱着人往浴室里送:“我帮你。” 但任性的女孩还在抗议:“我不要!我要自己洗!” 他实在没一点办法,圈着她,等浴缸里蓄满大半缸温水,轻轻把知意放进去。 知意隔着晃动的水面,盯着浑身布满的,像是被施虐的痕迹。 半分钟后,浴室门又打开。 许则匀走过来,往她嘴巴里塞了半块巧克力。 “别洗太久,会低血糖。” 贴走出去。 又十几秒后,浴室门再度打开。 不可一世的张扬男人站在那儿,嘱咐:“要帮忙叫我。” “啰嗦。”知意低着头,不看他。 许则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也理亏。 她皮肤怎么这么娇嫩,亲一亲,摸一摸,也会可怜的像青紫了。 像会哭会笑会闹,有趣有主见的小布娃娃。 她会一直躺在他枕边,让他体会人间温暖。 更别说,小小缝隙,偏偏生得像人间尤物,让许则匀爱不释手。 他低着头,眼皮直颤,关好浴室的门。 叫人来送药膏。 加了双倍精油的温水,也没怎么能缓解掉知意身上的不适。 她觉得每个骨头缝都是酸疼,昨天晚上许则匀原形毕露的时候,知意甚至在想:快30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多的精力? 她穿着宽松舒服的居家服出来,许则匀奉上贴心早餐。 知意没吃两口,眼皮又开始打架。 他拉这着她的手腕,贴到唇边亲吻。 “今天不去公司了吧?在家休息。” 回应他的仍然是嗔怪。 她脖颈高高的仰着,像骄傲的天鹅。 只留给许则匀一个滑腻如蛋白的侧脸,上午的阳光明亮耀眼,洒进来,她挺翘的鼻尖几乎成半透明。 从早上醒来,知意没有给他一秒的好脸色。 可许则匀甘之若饴,他觉得她怎么耍性子、发脾气都是应该的。 包括她气冲冲的话扔过来:“你看看我的眼睛!肿了!还有身上!”小手扯着衣领,“我怎么去公司啊!我连门都出不了。” 他眼皮被连珠炮的娇声砸沉默,只能把人抱起来,又塞回床上。 知意注意到,床上用品已经换了新的。 她阖着眼躺了几秒,许则匀刚把她掖好被子。就听见粉嫩的小嘴嘟嘟地说:“不舒服,要按摩。” 这样的下嘴唇,有两处细小的血痂。 是他没控制好分寸,弄伤她。 许则匀铁汉柔情,掌心拢了拢她的头发。 他最近复健很猛,手心的茧子更厚了。 不知疲倦地,又把柔软的女孩抱到影音室。他蹲在她脚边,打开按摩功能,细心地调成轻柔模式。 知意像小猫一样,朝着柔软的枕头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