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老?”珩曳妖冶的面庞微低凑到祈灵面前,微热的气息落在祈灵面上。 祈灵目不斜视,淡淡道:“灵君已几千岁了,他才二十多岁,如此算来,怎么不算老?” 珩曳气笑了,“那我也不同阿祈争论老不老了,但他既敢觊觎我灵渊至宝,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不是他,是我。”祈灵侧眸看向珩曳,“是我想要化灵针。” “灵君不是说爱我吗?化灵针从我母亲手中传到我哥哥手中,我对它有归属之感,灵君可愿给我?”祈灵单手撑着脸颊,慵懒冷清的凤眸凝着面前的人,微弯的唇角带起似有似无的风情,“灵君,嗯?” 珩曳最是痛恨美人计,偏生自己又躲不过这美人计,他盯着祈灵微亮的眼,抬手摸了摸祈灵冷白的脸颊,“得了化灵针,我会放置在你我皆能看到摸到的地方,但不能带出那个房间,也算是让阿祈睹物思人了。” “如此也好。”祈灵微微一笑,容色微寒,“兰溪探查到化灵针就在十四丛。另我发现还有不少人觊觎此物,不如灵君让我来个瓮中捉鳖?” “阿祈有何法子?”珩曳问道,此刻,他觉得过去明媚慵懒的人似乎又回来了。 只是故君生逃出了灵渊的事让他不得不防。祈灵有此变化,他也猜到了些许,不过有一招叫将计就计,只看他们谁更技高一筹了。 想着,珩曳妖冶俊美的容色上闪过诡谲莫测的笑意,入鬓长眉如冷剑刀光,看向祈灵的眼却带着温和缱绻。 这一次,他会光明正大的赢祂。 祈灵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淡淡道:“十四丛因十四丛花所得名,不过因其在危险重重的禁地,还未有灵渊子民欣赏过,不如此次便让愿意冒险的人进来闯闯,也进来赏赏。” “觊觎化灵针之人也必然会入内,到时关闭了禁地,灵君掌控全局自然是瓮中捉鳖,化灵针也得之于手。” 珩曳问道:“那阿祈觉得该用什么困住他们呢?” “阵……”祈灵话还未落,珩曳便凝着祈灵的面庞道:“阿祈可知,故君生跑了?” “怎么可能?谁能在灵渊破了那上古之阵?”祈灵诧异道。 “是啊,我也好奇。故君生破阵逃跑,星辰花被夺,除了那位我想不出了。”珩曳眸中闪过一丝冷色,却对着祈灵笑着,“有长澜上神在,又有什么阵法能困住他们呢?” “怎么可能,听闻长澜上神神核被剜,早在千年前便踪迹全无,如今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祈灵方才一言不过试探,毕竟万古锁灵阵被破他被反噬,便已察觉,却装着若无其事,便是料定了,他们还会回来。 “阿祈身子不好,便好好休息吧。”珩曳起身,走前摸了摸祈灵的青丝。 直到珩曳的背影消失,祈灵也披上了鹤氅,走出殿外。 铃声响着,嘀叮嘀叮的…… 祈灵抬起一只手,轻轻吹了一口气,人便仿佛消失在了原地,如同虚影不断遁走,很快只留了一具空壳向反方向的蓝花楹中去。 飘零走上前去扶住空壳祈灵。 祈灵一路走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很快便落了进去。 “呵呵……灵后既与灵君一体何必此般防我?”一个戴着黑色斗笠的男人抬起一双阴翳的散发着鬼气的双瞳盯着前方慵懒冷清的人。 “因为……我与他本非一路啊。我想要的很简单。”祈灵淡淡一笑,“听桉,在你们那里?” “原来灵后就为了一个小殿下,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你们太蠢。”祈灵看了他一眼,见他鬼气又浓郁了一些,却只是不急不缓道:“小桉是与曾经的灵渊之主,情同兄弟,不是同他。他最憎恨的不就是过去的灵渊之主吗?” “你们手中的质子,至始至终,牵制的是我,不是他。” 那黑衣人嗓音粗噶,冷笑道:“那有什么区别,他的软肋是你。” “可我想杀了他。”祈灵凤眸微寒,“以利而聚,也可以利而散。我们合作,我不在乎灵渊,更不会在乎化灵针,我只要小桉回来。” “十四丛开放那日,你们带着小桉来,作为交换,化灵针我自然双手奉上。” “哼,都说我鬼界之人阴狠,灵后倒是也不妨多让,竟是连自己枕边人都在算计。” 祈灵淡淡一笑,忽然抬手,周遭忽然涌现了生机之力往那人身上钻,让他身上也带起钻心之痛,“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只需说合作还是不合作。” “你……你……这是……”那人震惊的盯着祈灵。 以冬菩为引的崆峒之术,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从百年前,祈灵便说自己喜食冬菩,喜看冬菩之花,还要珩曳亲手去遥远的曦泗之地采摘,这一百年间,珩曳也曾为此百般奔波,却从无怨言,不曾想如今竟是会成了对付他的一把刃。 祈灵抬起一只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放在唇畔,“嘘……回去吧。” 那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束缚了,忽然便消失在了洞中,周遭的落星花还闪烁着淡淡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