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胤和余衡此刻正在玥都宫中攀谈。 月子胤感激道:“此次多亏了七诀宗鼎力相助,不曾想盛岚与楚家竟然包藏祸心。” “盛岚近些年不是一直有吞并天下之心吗?”余衡淡淡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此次既然还敢同鬼修扯上关系,也该让他们明白底线不可轻触了。” 月子胤闻言颔首,双眸含上几分凝重,“盛岚小天子年岁尚小,恐怕背后是其他人啊。” 颐王……说起此事,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起一张中年男人的脸。 余衡却是展扇一笑,“哈哈……最毒妇人心啊。” 他话刚落,楚倾桉便从殿外走进来,“六师兄。” “可是有什么收获?” “祈灵山的鬼气泄露严重,恐怕六界之间的秩序正在被有心人破坏。” 月子胤闻言,微微蹙眉,“神澜尊者此话可是当真?” 这是大事,关乎九洲存亡,绝不能马虎! 月梵茝低眉道:“皇兄,七诀宗各位尊者既同我们坦诚相待,我们不能辜负了尊者的信任才是。此事,不能让盛岚恶人先告状。” 楚倾桉闻言,淡淡颔首,“眠迟是我座下首徒,同鬼谷修**道,他会协助此事。” 百里眠迟闻言,不由微微弯唇,看来那老头子所教也不是全然没用。 “不好了,公主!”一个奴婢从外面跑来,附耳到月梵茝耳侧道:“……外面……” 月梵茝闻言眉色一沉,“尊者,您之前在祈灵山……” 那轮幻象。 楚倾桉听到祈灵山二字便明白了,她看向月梵茝身边的婢女,淡淡道:“外面传了什么?” “外……外面……”那婢女看了楚倾桉一眼,颇有些诚惶诚恐,“一个公子在玥都大殿放出了一段幻象,是……是您身上裹满魔气,将一个小少年一剑穿心的模样。” “如今街上都在传您和谢折一样是个修魔的魔头,嗜杀成性,现在玥都外聚集了大量的正道之人要声讨您!” 沈兰溪闻言,一向淡漠的眉眼骤然冷了下来,音色深沉,“胡说八道!” “没事。”楚倾桉无奈的看了一眼身旁面容冷沉的少年,“兰溪,别被浮游之人牵动了鼻息。” “尊者,您不妨避避,那都是些刁民。”月子胤对楚倾桉劝诫道,后吩咐下去,“此刻在玥都闹事者,同鬼修同伙处理!” “避?——凭何要避?”楚倾桉云淡风轻的走出大殿,抬眸看了看蔚蓝的天空,后向着玥都大殿御剑而去。 “师尊……” 百里眠迟和沈兰溪自也是不愿师尊委屈自己,避其锋芒的。只是这明显便是他人设下的局,此般前去……到底有些风险,遂连忙跟上了女子脚步。 女子青衣素窈,泛着神光的神翎自天际划下,宛如一捧流光,在天地之间落下一片青色的扉页,“听说,你们在找我?” 女子鬼斧神工般的绝代容颜似乎泛起淡淡的冷气,山黛清秋的眉眼被沁入一捧冰凉的雪水中,“既有话要说,不如……当面来说。” “这……” 众人看着眼前神只般的女子,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种敬畏。 让人不忍发问自己,这样清秋千里,皎华如月的人真的会入魔吗? “呵……人,不可貌相!”一个浑身黝黑的矮小男人站出来,文邹邹道:“古有记载,万年之前的一位远古真神曾被誉羲和婵娟之上,正是日月之上,那是怎样一种风华,我等如今已无从窥探,但那位真神最终却以入魔匿迹!!” “不过也是一位道貌岸然的,神却脱离不了人性,自然只能遗臭万年?” “什么神人之貌?什么风华绝代,不过是骗骗庸人罢了!”说着那矮矬的男人面皮气愤得一跳一跳的。 见过仇富的,如今还有仇颜的。 楚倾桉听着那一袭诋毁长澜晏清的话,不知为何,波澜不起的心中竟然泛起愤然的涟漪,“真神岂容你诋毁?” “无知者永远坐井观天,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世界的真理。”楚倾桉清沉的声色带起凛冽的冷意,“井底之蛙,不过蜉蝣之力。” “狂……神澜尊者还真是同传说中一样冷漠狂放,丝毫不将人放在眼中,也难怪会教出谢折那样的弟子!” “谢折那样的,是哪样的?师尊这样的,又是怎样的?”一身白衣的顾长溪在一道剑光闪过之后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温润的嗓音却潜藏一种撼动天地的力量,他抬手一挥,千回往昔的力量抽取出了一段段过去之象呈现出来,是谢折修复魔气漏洞,是谢折站在青云宗满地横尸前落泪,是他杀了一个强大的魔修,“谢折是修了魔,那又如何?九洲是不能容忍魔修吗?——灵修不分青红皂白便将灭宗之罪扣杀在有功之人身上,追杀了他整整两年,至今杳无音信!” “这才是描述你们的,道貌岸然,虚伪至极!”顾长溪面色苍白,病容之下,青丝婆娑,分明有种雌雄莫辨的美,嗓音却又有着深厚的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