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松一直沉默,他一句话都没说,他年纪轻轻任冀州刺史,冀州府原来当家的是他的堂哥肖帆。 如今肖帆一家流放,他成冀州府的当家人,年纪太轻,压不住冀州府根深蒂固的老顽固。 这个时候文官不敢找事,反而谁手上有兵权,谁就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微臣觉得太子妃很好,殿下想与太子妃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好,愿意纳哪个女子也好,都是殿下的私事,臣等只想辅佐殿下继承先帝留下的江山。” “肖如松,你……帝王哪有私事,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 “孤还不是帝王。” “可您是储君,先皇曾留下继位诏书给殿下,殿下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永兴帝只是个窃贼,我们要打过江去,杀了永兴帝,夺得皇位。” “杀了永兴帝,殿下才是正统。”有几个人跟着叫了起来。 “继位诏书的事你们也知道?”谢时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林思榆,白成功,吴才明,刘从平,这几个身边的人,而他们是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南边前一段时间有人传开了,臣等觉得应该是先皇留下来的人传出来的,我们怀疑先皇留下来的人可能也在看着殿下,如果殿下只安于守住北境,而江南岸的大周国一切正常,他们应该不会出现。 可如今殿下对突厥,对漠北,对林大将军率领的水军,三战三胜,而南岸的大周如今水深火热,所以他们在帮殿下造势,希望殿下一统整个大周。” “当然这只是我们几个猜测的,也不敢确定。” “你们倒是对南岸一清二楚。”谢时晏讥讽道。 “微臣对殿下并无二心,只不过是想着知己知彼。” “所以你们才会天天叫嚷着要打到江对岸去,是因为去杀了永兴帝,夺皇位?”谢时晏问道。 众人默认了,不夺皇位,跑到江对岸干嘛! “所以说,你们准备了几个女子,打算占得后宫几个妃位?还是说,连皇后之位也想要?” 后面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其中有一个人鼓起勇气说道:“除心儿姑娘外,还有两个,都是世家大族的嫡女,那两个是比照着皇后,贵妃教养的,个个都是天资国色,殿下见到一定会喜欢的。” 谢时晏笑了,冀州的那帮人以为谢时晏动心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殿下也是男人。 大周国开国以来,除了先祖皇帝只有皇后一人,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前后十几个皇帝,哪个不是后宫三千? 谁知道下一刻,谢时晏的话冷若寒冰,“众位大人连孤的身边人都安排得好好的,是不是孤这个位置也给你们,还是说众位是想让孤当个傀儡太子,然后傀儡皇帝?” “刘从平,让人收拾一下我们的物品,不属于我们的一样不要拿,肖如松,刺史府收拾一个院子给孤住吧,这个地方野心太大,孤的心太小,装不下。” 谢时晏说完便与刘从平和肖如松一起离开书房。 林思榆知道谢时晏当初一路向北杀了不少官员,但每一个州府的利益关系盘根错节,根本不是死一个两个人能彻底解决的。 俗语都有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北境刚刚稳定下来,各方的人已蠢蠢欲动,想为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 谢时晏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 幸运的是当初每个州府的刺史都是谢时晏的人,但就看这些刺史能不能压得住当地的地头蛇,压不住的话,刺史便如同摆设。 还要看谁的意志更坚定,不坚定的人说不定就会妥协,同流合污,成为第二个肖帆,反以兵权来要挟谢时晏。 治国如烹小鲜,调料火候要恰到好处,不能单纯地靠杀人。 谢时晏明显成熟了很多,他在慢慢变得强大,再也不是当初流放路上那个病弱的少年。 不管怎么说,二十万西北边军和秦州城十万将士 十几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谢时晏带着五十几个龙骧军,和刘从平,肖如松一起离开了这个豪华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