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刚才那人长什么样子告诉孤。”谢时晏迫不急待地想知道来人是谁,“你们派几个人把那些油抬上城墙。” 城墙下那个报信的守城军是吴才明从交州征的新兵,今天刚被调到城墙下值守,这场仗打得极其惨烈,差不多死了十万人,云州,锦州,明州三州能要的几乎的都上了。 江北军几乎每天都有数次冲上城墙,全靠这些守城军以血肉之躯迎战。 所以谢时晏才有了放弃云州城的打算,他不想死更多的人了。 西北虎头关那边的边军不能调过来,一是来不及,二是万一那边的援军刚到,突厥人知道了,和漠北军前后夹击,那么西北边军也会陷入危险。 来人很激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 一见到谢时晏连忙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最庄重的军礼。 “快起身,说说那人长得什么样,他又说了什么?”谢时晏有些迫不急待想知道。 纸条上的这计策太实用了,而且如果真有几桶油,那就解了燃眉之急,因为云州城几乎快弹尽粮绝了。 吴才明正在派人从各地调集粮草,但武器北境本就缺少,一时半刻也想不到办法补这个缺。 来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细细地想了一下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他把这纸条交给我就离开了,那几大桶,哦,大概七八桶的样子,桶很大。” 谢时晏有些失望,便让他下去了。 如果不是林思榆,又会是谁呢。 不过这个时候送来的这几大桶油确实是帮了大忙,奇怪,那人是怎么把油送进城里的。 谢时晏摇摇头,能有这本事的只有林思榆,但儿子才满月,林思榆不可能来云州吧。 “太子殿下,整整八大桶油,好像是树油,还有一些旧棉被。”一看到油,大家都猜到应该是用来烧敌人的,好家伙,这油要是烧起来,想逃都逃不了。 “白成功,按这纸条上的做法去办,把油抬到城门附近的城墙上,千万别烧了城门。” “把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绑在箭头上,沾上树油点火,往铁甲军里射,不要停。 当林思榆到敌营时,谢时晏这边城墙下已经火光冲天了。 其实这件事让林思榆来办会更方便,她如今有了瞬移的本事,杀人太容易了,但她怕影响到小花灵,影响到空间,不敢轻易杀人,更不敢杀很多人。 最靠近城墙射击范围内的铁甲军率先被火烧到,地上都是火,但铁甲笨重,跑不快,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行走,铁甲军对阵步兵时,步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可铁甲军最怕火,他们几乎无敌,刀枪不入,唯独怕火,怕大锤子。 而且他们摔倒了不容易爬起来,所以火中很多铁甲兵滑倒在地上被烧得连连惨叫。 可惜这些铠甲一时还脱不下来,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的全是烤肉的味道。 惨不忍睹!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意味着死亡。 这些人的死大大震慑了漠北军。 死了几千铁甲军后,漠北大军这才后撤,停止攻城,因为如果烧滚的热油淋下去,攻城的人会更惨。 而这个时候的林思榆已经到了敌营后方,她摸进了敌军的粮仓和武器库,把所有的粮食和武器都收进了空间,和在虎头关一样,来了个釜底抽薪。 她只要不利用空间滥杀人,就不会对空间和小花灵有任何影响。 让林思榆没有想到的是敌军的粮仓里竟然有很多大米和面粉,当然也有数不清的新腌制不久的咸羊肉,甚至还有十几箱子银子。 咸肉可以理解,肉类本就是漠北人的主食,可这些粮食呢?从哪儿来? 林思榆左思右想,觉得应该是云州城及附近几个城池偷偷送过去的。 尤其那些人还给漠北送上银子,让他们打大周国自己的边军,这样的思维方式,让林思榆无法接受。 打开那十几个箱子,拿出银锭子,底下都印有大周国官银样式,那些都是朝廷给地方军队的军饷。 这些人真是该死,甘当亡国奴,他们可能想让漠北军拖住谢时晏,然后趁着漠北军攻城时,偷偷跑回南境。 真是天真,谢时晏在每个城池和沿海都布下重兵,就算这些兵和漠北军打仗还不够有经验,不够实力,但抓人还是很容易能办到的。 所以谢时晏早早把这些府城中带头的杀了是正确的,只可惜这些头目下边还有很多喽啰,谢时晏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开手查出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