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银子,谢时晏越来越忙碌了,林思榆也把家暂时安在青州城,住在之前朱家住的那个豪华四进院。 林思榆忙着通过水运向江南鱼米之乡大量购买粮食,她有的是银子,因此,整个北境,虽然粮食不充裕,但总算熬过了严冬。 谢时晏忙着征兵,安置流民,不知不觉已到了次年三月。 一天晚上,刘武突然回来了,他一路从北向南,将云州,晋阳,交州,冀州,信州收归囊中,然后便在各地从流民中征兵,如今他手下已从一万精兵,到现在的十二万大军,驻守在交州。 而白成功和吴才明也各领五万大军,分别驻守在青州和池州。 他一进门就重重地跪在谢时晏面前。 谢时晏心里涌起不祥的感觉。 “何事?”他颤抖地问,他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事能让刘武从千里之外的交州赶过来,看他的样子就是没怎么休息,日夜兼程。 “殿下,陛下驾崩了。”刘武在皇帝身边待的时间长,皇帝虽无能,无建树,偏心,但对刘武却很好,信他,重用他。 刘武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谢时晏傻傻地坐着,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林思榆本已经上床休息了,听到这个消息,也连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殿下,节哀!”她拍了拍谢时晏的肩膀。 谢时晏站了起来,朝京城的方向跪了下去,“父皇!”他凄厉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儿臣十年没有叫您一声父皇了,对不起。” 他重重地朝京城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儿臣一定会重建大周,儿臣一定会有一天让大周国重现太平盛世。” “殿下,保重!”刘武劝道,“陛下一直很自责,说是明白了先帝为什么会选中你做皇太孙,就是相信殿下将来是个明君,陛下说可惜他知道得太迟了,如今的大周国已经积弱太深,以后殿下的路必会走得很艰难。” 林思榆扶着谢时晏站了起来,他对刘武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回去吧,守好交州,晋阳,云州三地,传信给冀州刺史肖大人,让他守好冀州和信州,密切关注南境江边的动态。 另外让各地的知府,县令等官员,护送流民归乡,派粮种,帮助百姓做好春季播种。” “贺凡,带刘将军去吃饭休息。” “是,殿下,属下先告退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临近五月,南方刚刚经历了倒春寒,又迎来了暴雨天气。 这两天难得谢时晏有空陪林思榆吃饭。 “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北方今年虽干旱,但不严重,到底是把粮食种出来了。 可南方这暴雨连下了十多天了,这样下去今年南方又要受灾了。”林思榆想想在现代,虽然也会有台风,暴雨,地震等自然灾害,但大家合力救灾,每次都能迅速作出应对,尤其是气象部门能提前预测,对百姓的影响不算大。 可这里落后千年,只能被动地等,每一次的天灾都有大量的百姓背井离乡,远离家园。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谢时晏喝了一口粥,又吃了一个包子,邱嬷嬷被永安城那边谢时晏留下的人秘密送到了青州,这个包子就是邱嬷嬷现做的。 自从和林思榆每天同吃同住,谢时晏也的生活也随意了不少,每天的吃食不多,但却比以前在东宫吃得多,吃得舒服。 两个人相处也没那么多规矩,谢时晏有家的感觉,很自在,很放松。 “南方已经有了几支起义军,谢时景简直自取灭亡,他加重赋税,然后地方官员层层盘剥,百姓没有活路了,只能起义,如今最安稳的反而是我们北境,百姓们也看到了这一点,现在参军的人越来越多了,白成功手下现在已经有十万大军了,这还不包括青州府原有的军队。 刘武在交州的军队也有十八万了,吴才明八万。” “我让人运了一批粮食到江南,我们在江南的米铺低价卖给江南的百姓,能帮多少算多少。”林思榆放下碗说道,她最近两个月都不敢吃太多,怕胎儿太大,生育危险,这古代又没有剖腹产,女人生孩子一脚踏进鬼门关。 谢时晏心疼地看向她,“榆儿,就快生了,肚子大得都看不见鞋尖了,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让其他人去做。” “嗯,林知府让他米铺的掌柜培养了不少我的人,现在都能独立办事了,我现在就是甩手掌柜,动动嘴皮子而已,再说每天有点事做,没那么闷,越是要生,越不能天天坐着。”林思榆有些得意地说,她也学会做生意了,而且做得还挺大。 整个北境现在都是谢时晏的,哪像她刚到青州时,尽受气,做什么都畏手畏脚的。